四个人看着被火围起来的屋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
罗扬把床单撕成几片碎布叠在桌子上,然后拿起桌上的鱼浅,连着里面的金鱼一起倒在上面。
“一人一块先捂住口鼻。”罗扬不敢再拖延时间,语带严肃地问道“谁对这船最了解?”
朱贞浮拿床单捂住嘴道“这是我家造的。”
罗扬道“正门是出不去了,要是从窗户出去,几步才能到水边?”
朱贞浮道“这间屋子在正中心,从哪里出去都要绕个弯才能到水边,我看咱们就这样冲出去算了。反正都是死,随便试试看吧。”
“要死自己去死,我还没活够呢。”罗扬怼了他一句,让他们跟着自己先趴下以避烟气,然后把屋子里的东西全扫了一遍。
没一样有用的。
罗扬这个郁闷啊。
什么叫红颜祸水?
这特么就叫红颜祸水啊!
什么便宜都没占着不说,还被一个大胖子威胁了一通,接着又被自己的三个朋友揍了一顿,现在还要玩一出火海逃生。
招谁惹谁了这是?
上辈子没女人缘已经够糟糕了,这辈子可好,一碰到女人就要命!
罗家这是要绝后啊!
自怨自怜了三秒钟,罗扬听到船外响起了一片呐喊声,大概是在泼水救火。
可现在这艘木船的主体结构都烧起来了,就是有高压水枪也够呛都把火滋灭,就更别提他们那些简陋的工具了。
“下面是什么?”罗扬趴在地上,拿手指敲了敲地板问朱贞浮道。
朱贞浮被呛的眼都快睁不开了,哑着嗓子道“下面是地狱,哥几个下面见,我要先走一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逗闷子,罗扬气的拽把椅子过来砸了他一下“我说地板下面!这是船,下面就是水,要是能凿穿,咱们就有救了!”
朱贞浮眼睛一亮,眼皮子不由自主的睁到最大,被烟一呛,两行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好办法!”
罗扬从趴着的姿势换成蹲着,一巴掌抽在他脑袋上“我让你夸我了?还不赶紧找东西开凿!”
李安在地上蠕动着凑了过来“我不会游泳怎么办?而且现在是冬天,河里的水凉的很。”
要不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都是被这样的败类祸祸的。
罗扬不理他,抄了个插蜡烛的铜座递给赵雍,然后问朱贞浮道“快想想从哪里开凿最容易。”
这个铜底座有七八斤重,上面插蜡烛的尖常年被蜡油泡着,一点锈迹都没有。
用这玩意儿,花点功夫,应该能凿开两条地板。
这船是在城内缓水河里漂着不动的楼船,上面的楼着了火,下面的船仓肯定也是最后才会被波及到。
不管最后能不能逃出去,只要钻进船仓,就算是续了命了。
朱贞浮趴在地上两眼望天,想了一下,忽然不好意思起来“怪我怪我。这种船上有机关的,我小时候常去船厂玩的,怎么关键时候给忘了。”
朱贞浮回味着过去,反而不急了“楼船以前都是打仗用的,这最中间的地方不怕流矢,所以都是给将军用的。说起来也真是好笑,现在居然都是给花魁们住了……”
赵雍真想用手里的小尖尖扎他一下,被罗扬拦了下来“别特么浪费时间了,有办法就赶紧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