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需要在这之前走到任何一个城镇,就能补充。娜莎装了满满一袋子金币,而一枚金币就够他们吃好久……
“把嘴张开,说‘啊’。”娜莎把熬好的粥倒进碗里,然后用木勺子挖了满满一勺子,吹了几下后放到奥月嘴前。
“我还没这么小。”奥月无奈的张开嘴。
“真乖。”娜莎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被吸完血后的奥月连勺子都不能稳稳的拿起,所以就出现了现在就连吃饭都得靠人喂的地步。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无奈身体实在是不争气,肚子早就空了,饿的他前心贴后背。
所以奥月虽然感到自己收到了屈辱,也不得不当个乖乖的孩子。
“喂喂喂,你就不能换个勺子吗?”奥月忽然看见娜莎直接就拿着喂自己的勺子塞进了嘴里,一点都不嫌弃他。或者说也不认为跟男孩子共用一个勺子有什么不好。
“为什么呀?”娜莎含着勺子,支支吾吾的说:“这东西还得洗啊,用一个就可以少洗一个了啊。”
然后她又用这勺子挖了一勺子伸到奥月嘴前。
奥月默默的看着她刚从嘴里拿出来的勺子,脸上有点发烧,正当他想反驳时,就听见娜莎又跟哄小孩一样的说:“说‘啊’。”
“喂,这是实在是……唔,有点不讲卫生吧?”奥月话正说到一半,那勺子就塞进了他的嘴里,后面半句话说的支支吾吾的。
“你说啥?”娜莎把耳朵伸到奥月面前:“我听不清。”
“没什么。”奥月看着她尖尖的耳朵,实在是不好意思靠在它的旁边说话。
耳朵作为精灵全身上下最敏感的一个地方,一般来说,除了情侣外没有精灵会靠着耳朵说话。
可是看上去吸血鬼并没有这个传统……娜莎看来也不知道精灵族的这些事情,所以自然也不会在意。
话说起来,奥月也不知道吸血鬼跟吸血鬼聊天有什么不能说跟不能做的事。因为如果他知道,就会明白娜莎已经做了件对于吸血鬼来说很不好意思的事情。
在吸血鬼这个神奇的种族里,只有关系很好的生物,它们才会把自己的血喂给它。所以吸血鬼经常会以相互吸食对方的血液而表示亲密。
奥月能在那个雨夜里活下来,基本上就是靠着娜莎给他喂了血,虽然不多,但是这种血修复了他大多数身体里面的伤口,身体外面的伤也加速了好几倍的痊愈速度。
“话说回来,这家伙醒过来了吗?”娜莎看着那个上来后就死瘫在地上的麦斯:“真没想到他的身子这么虚。”
她从他的手里抢过那把弧琴,然后坐到了奥月旁边:“你会弹这个吗?”
这个弧琴意外的不错,高档的木料闪闪发亮,看来它的主人用的很爱护。琴弦跳的很好,音色非常的清楚。
“会一点,不过是精灵族用的那种。”奥月看着它说:“虽然是人族的样式,但是应该用起来差不多。”
“那怎么用?能教我吗?”
“把手那里有四根弦,那是可以用来调声的地方。”奥月看着它说:“下面有下面的八根弦里有四根声音是固定的,另外四根可以通过按动上面的四根弦来改变。”
“这样吗?”娜莎轻轻拨动了两下,毫无节奏感的声音听起来毫无美感:“蛮好玩的。”
娜莎玩的很开心,她纤细手指灵活的在琴弦上波动,要是真好好学的话,她应该是个很有天赋的苗子。
“你爸没让你学这些乐器吗?”奥月看着玩的很开心的娜莎,不禁也笑了。
这个时候的娜莎更像是普普通通的女孩,不是那个以杀人为乐的恶魔。她会因为一件新的玩具而感到开心,能在阳光明媚的下午抱着稀奇古怪的嘻嘻哈哈的笑着玩耍。
“没有。”娜莎说:“曾经我爸通过在人族潜伏的朋友给我运来过一个大钢琴,红木的。”
“那为什么没有学呢?”
“因为没劲。”娜莎对着奥月做了个鬼脸:“你想想在一个摔个杯子都能发出响声的安静环境里,自己一个人弹钢琴是什么感觉?那真是太无聊了。”
“那你有喜欢的曲子吗?”
“有的哦,只不过我不知道它的名字。”娜莎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八音盒,哭丧着脸,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奥月:“但是它坏掉了啦。”
奥月看着她哭丧的脸,莫名觉得好玩。真没想到娜莎居然会因为这种小事情而感到伤心,心中对她的警惕慢慢的减少。
“还能用吗?”奥月看着那个八音盒,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如果能再听到它的声音,说不定能在人族那边买一个一模一样的。”
“我看看啊……我爸说是因为里面的铁零件锈掉了,所以涂了点润滑油。”娜莎鼓捣着把它拧了拧某根弦,然后一阵嘶哑到严重失音的音乐慢慢的传了出来。
奥月顿时寒毛耸立,慢慢对娜莎消去的戒心顿时全部回来了,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
因为哪怕声音变质成这样,他还是能听出来这就是那天空气里飘扬的曲子,在这个曲子下女孩翩翩起舞,鲜血飞起如同花朵,尸体被任意的丢弃,生命在顷刻间被剥夺……
她,终究还是个魔鬼啊。
“这首曲子叫做盛大的日子。”忽然,一直在那里躺着的麦斯忽然开口,他的声音虚弱无力,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去。
两个小家伙忽然愣住了,看着那个可算是醒过来的人类。
“你知道这首曲子?哦,那真是太好了。”娜莎兴奋看向麦斯:“能告诉我哪里还有卖这个的吗?”
“哪里有卖八音盒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认识原作者。”麦斯抬起头,用尽自己的力气睁开眼睛,让自己强打着精神一些。
“谁啊?”两个小家伙同时问道。
“我啊。”麦斯说完以后就低下了头,看上去还很是虚弱:“那是我十几年前做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