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或许我该找到一个能洗澡的地方再喊你的。”娜莎打了个哈欠:“你睡着了后我们大概用了十分钟就跑出来了,那些家伙居然追出来了好久,我刚刚才让大白走的慢一点。”
“那这些血迹是……”奥月闭上眼睛,不想再看这些恶心的东西。
“你不会想知道的。”娜莎轻声回复:“虽然我也可以告诉你整个过程,而且事无巨细。”
“我明白了。”奥月微微点了点头:“那拜托还是别告诉我了。”
“嗯。”那事看着天上慢慢要从中间过去的月亮:“今天晚上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现在已经过了午夜,还有几个小时不到太阳就要升起来了。”娜莎看着他问:“是通宵还是找个地方一口气睡到中午?”
“这样的事情你决定不好吗?”奥月顿了顿,然后小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去找个能清洗东西的河流。”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也都是血,估计是不小心溅上来的。他默默的用手抓了几下那些红色的东西。他也是杀人者,杀人者的手不该是干净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娜莎咬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肉干:“血干在身上还是很难受的。”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向着河流吗?”
“嗯,很快就能到。”娜莎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在那里歇个一晚上吗?”
“你愿意的话,那行。”奥月看着天上的月亮:“为什么那些家伙不怕死呢?”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命比较贱吧。”
“或许吧。”奥月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腥臭而恶心,可是他居然一点都不感到害怕。
或许是见多了,习惯了吧。
等到了河流,清洗的工作就要开始了。
首先是各种背包,还好里面的储存的都是拿油布纸包着的食物,不会因为血的缘故而导致集体报废。
再然后就是身上的衣服,不过这个也还好,毕竟都披着斗篷,那本身就有水抗性,血一冲就掉。
最难办的,就是那身盔甲了。
血从盔甲缝里渗进去,弄的大白的盔甲里面也都是这种东西。只好整个骷髅都穿着盔甲站在水里,等着水流从里面把红色的血液带出去。
那条河流都因此被染上了一丝粉红,不过好在大晚上的也没人会使用这条河,明天早上这些血就会溶进土壤里,成为植物的肥料。
两个小家伙现在正在愁另一件事,那就是帐篷。
两个帐篷现在全完了,整个逃亡的有点惊心动魄,导致这本就不结实的东西少说断了几根骨架。
别说修了,就连支起来都得费好大功夫的两个小家伙都自然不可能修理这种东西。
“看样子今天晚上要找一个树杈了。”奥月抬头看着那些树:“你会爬树吗?”
“在抓猫的时候学会了。”娜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对于熬夜这种事情她完全没有奥月的耐性强,习惯了困了就睡的她很少会有强打着精神做某件事情的经历。
而奥月因为没少因为背不下来某个咒文而要通宵苦读,甚至洛文施坦还特地做过这方面的训练。基本上可以强行六十个小时保持清醒。
所以这会的奥月虽然因为之前的那些事情而感到烦心,但是基本上所有的活都是由他干得。
至于娜莎,她在打完哈欠后就干脆倚在树上先歇着去了,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呐,我们就直接倚着这个睡不好吗?”娜莎打了个哈欠,看上去真的是困的不行了:“为什么非要到树杈上面去?”
“因为晚上会有野兽,睡在上面安全。”
“那种东西没事的啦。”娜莎把甩干的袍子叠起来,这种抗水性的东西是湿不了的。然后她把这个塞到自己脑袋后面:“我不行了,先睡了。”
奥月看着慢慢睡过去的娜莎叹了口气。
然后他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在地上画着些什么。
法阵本来就是用于给元素导向的,这种用石头在泥土上直接画出来的东西简直就是可以说是最简单的一种。
它的效果是能让周围的元素处于凝滞状态,只要有任何东西进入这片区域,就会引起足以让奥月警戒的元素波动。
这个过程足足用了半个小时,等他弄完后,娜莎已经睡熟了。
奥月看着睡着的她,忽然有点感到一种不现实的感觉。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很难把这个女孩跟那些尸体连上关系。
或许她比所有的野兽都要更危险,但是他却不想做任何防范她的措施。
奥月无奈的耸了耸肩,在她对面的树旁边靠下,跟她保持了一定距离。
天上的繁星如同无数蜡烛,把这里照的显出一丝灿白。河流在慢慢的流动,水流冲刷着大白的盔甲发出声响,一切都是这样的安静。好像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奥月慢慢的闭上眼睛,或许一开始他就不该做这些防范,娜莎说的没错,野兽不可能伤到他们。
他这么想着,忽然一惊,睁开了刚刚闭上的眼睛。
在他的探测范围里,好像进了两个东西。
他慢慢的看向那个方向,那是移动不快的两个东西,大概跟他步行的速度差不多。
狼?熊?还是只是狐狸?
奥月不确定的想,他慢慢的站起来,去包里取出自己的短剑别在腰间,带上了乌鸦面具。
或许我应该去看一眼……奥月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