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医生听着这个女孩的声音温和的如同春风,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丝希望。
“只是让他们能少痛苦一会罢了。”娜莎笑盈盈的说。
“不,求你了,别这样做。”医生跪在地上往前爬了几步,抱住了她的腿::“他们已经仅剩下生命了。”
“但是你拥有别的东西。”娜莎挠了挠头,看上去有点难办:“怎么办呢……他说不让我伤害你,但是我还得赶紧把要做的事做完。”
她叹了口气,看着奥月:“看来,我只好让你失望了。”
奥月还没反应过来,娜莎直接就提起宽刃从医生的后背上切进去,将她砍成两半后,耸了耸肩:“这不能怪我的,谁让你不让我过去呢?”
医生还想说什么,但是娜莎砍下去的位置很巧妙,刚好让她只能张开嘴,但是却发不出来声音。
“娜莎!”奥月咬着牙喊到。
他看着医生挣扎了两下后倒在地上,死前她用着不甘的眼神看着他,嘴唇微动。
那是在对着他说,从口型来看,应该是恶魔……
“我离你很近,不需要喊这么大声。”娜莎扭过头来问:“在什么地方画法阵比较合适?赶紧弄完后就离开这里,这里的气味好恶心,让我就连吃饭都没胃口。”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奥月看着那个变成了一坨尸体的医生,并没有理她的牢骚。他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的被冻结,拿着短剑的手微微颤抖,好像那是什么重诺千斤的东西。
娜莎歪了歪脑袋,看上去很困惑的样子:“因为她看到了你的脸啊。”
奥月愣了愣,看着娜莎慢慢的割下医生的脑袋,不管它正在往下漏着鲜血,指了指她的眼睛:“她看到了你的,如果放她离开的话,那么咱们的旅途差不多就要到此为止了。因为后面的每一个城市里,肯定你的通缉令会贴在大多数的公告栏上。”
奥月慢慢的低下头去,的确,如果他的面容被暴露,那么接下来的危险程度将会倍增。
所以娜莎就要杀了她。
但是他的心里忽然间绞痛起来,痛的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喂,那几个家伙也看见你的脸了。”娜莎指了指那少数几个清醒着的人:“我知道你生性善良,所以我也仁慈一点吧。就把那几个看见你的家伙杀掉就好,你要是不乐意,我去就好了,你在这里……”
“不!我们现在就走。”奥月忽然对着娜莎怒吼说。
“哦?”娜莎被吼的有点发愣,有点委屈的看着他:“干嘛这么凶嘛……”
“现在就离开。”奥月看着她说:“立刻就走。”
他把头扭过去,不去看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伤员。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场面啊,浑身缠着绷带的家伙在呻吟着,身上的鲜血把绷带染的通红。仅有的几个还能睁开眼睛的人都用着仇恨的目光看着他们。
他们何止手无纯铁,甚至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但是当奥月回过头的时候,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弗拉得。
原来他们是为了保护这些伤员……
奥月慢慢的后退,好像那个倒在那里的尸体随时都会站起来质问他为什么要来袭击这些人。
他慢慢的扒住自己的脑袋,他的头好疼,好像要裂开了。
都怪他,都怪他找错了地方。
奥月一开始就没有锁定到正确的位置,他们从一开始就不会来这里。
如果他们没有来,只是乖乖的离开那个村庄,村庄里的那些卫兵就不会死。
如果他们没有来,这个城市就不会被点燃,手无寸铁平民百姓也就不会深处这样的地狱。
如果他们没有来,麦斯说不定还能有一个家……
那一个抱着弧琴的男孩再也没了家,因为这里的一切都被他给毁了。
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奥月想要回身逃跑,但是他看见了那些伤员。
哦,对了,他是来杀掉他们的。
“你个活该下地狱的东西,你把一切都毁了。”忽然,奥月感到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说话,他回过头,那个在红色的梦里的男孩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来,再告诉我一次。”他咧着嘴,好像有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让他感到喜悦:“说:我是为了守护,为了和平,为了美好的事物而战。来嘛,告诉我啊。”
奥月抱着头,慢慢的蹲下来:“不要。”
“你个垃圾,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神,那么它肯定会很后悔创造出来你这样的东西。”那个小孩捧着他的脸,笑着说:“黑暗的孩子吗?不,应该说是恶魔的吧。你本就不该出生,你降生的那一刻你就范了错误。”
“不,你别说了。”奥月哭喊着,抽泣的样子就像是被夺走玩偶的小女孩。
“所以说……”小孩丝毫不理他,手上多了一把匕首:“来吧,死了就……”
“你还好吧?”银铃般的女声忽然想起,奥月猛地回过身来。
他根本就没有动弹,只是在看着傅拉得的尸体发呆,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切都好像是幻觉。
“我说,那些伤员……”
“我说了不许碰他们!”奥月怒吼说,他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产生的愤怒。
“呜呜……”娜莎很委屈的低下头:“知道了。”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怜悯吗?”奥宇看着娜莎那副委屈的样子,心里的那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慢慢的消散。
“什么,叫做怜悯啊?”娜莎愣了愣,这个词让她感到有点奇怪。
“就是可怜他们,他们明明已经这么惨了。”奥月不忍心去看那几个即将死去的人。
“哦,这样啊。”娜莎耸了耸肩:“不过我觉得这个没有什么用啊,而且这些人他们是跟精灵战斗才成这样的,本来就是有错在先。没死就已经是个失误了。”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