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我回忆不起来那些东西,但是我却偏偏知道有那些事。”奥月组织了一下言辞,想了想说:“就像是有人给我讲了一个很离奇的故事,还告诉我那个人是我。更扯淡的是那个故事还是真的。”
“所以你就感觉自己很不真实吗?毕竟这对于你来说就像是一个故事一般。”娜莎想了想说:“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给我说这个。”
“因为之前我觉得我能习惯的过来。”奥月颓然的说:“但是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假啊,就像是偷了一个人的生活一样,或许你真的是认错了,那个叫做奥月的孩子可能在什么地方死掉了。”
“没有哦,他就在这里呐。”娜莎忽然一把抱住他,把脑袋压在他的肩上:“不需要有心里负担,对我来说,塔库里跟奥月没有什么区别,都只不过是一个懦弱,而且血很好喝的精灵。”
“你这个说的让我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啊。”奥月无奈的叹了口气:“话说你为什么有点事就过来抱我一下?”
“我爸只教过我这一种安慰人的方法。”娜莎轻声说:“小时候我有一次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很想去撕碎一个人的身体,想看着它的血从肚子里涌出来......当时我爸就这样抱着我,哪怕我的手指已经扎进来他的身体也不松手,直到我慢慢的平静下来。”
“这件事你跟我说过很多遍了,但是你觉得我像是要狂暴化的家伙吗?”奥月无奈的说,但是他并没有挣脱。因为这样的一个拥抱,的确让他感觉到这个世界还是有所谓的温暖和希望的。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美好的,只有相信着希望,才能够看到希望。奥月看着旁边这个抱住自己的女孩,不禁有点欣慰的笑了笑。
或许这个世界已经到了只有相互拥抱着才能感觉到温暖的地步了,哪怕拥抱的对象是一个杀人无数的东西,也远胜于自己独行。
“你说的那些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半响后,娜莎轻声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宅在家里的吸血鬼,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我不懂的东西了。不过如果你觉得塔库里这个名字能让你感到好受一点,那么我不介意改口。”
“算了吧,我不想逃避过去。”奥月摇了摇头:“塔库里这个名字,我现在想想觉得更无法背负,我逃脱了本应承担的责任,没有尽到自己应做的义务。说起来我真是个混蛋,现在把我培养了十几年的家族已经要毁灭了,但是我却能毫无心理压力的跑到这种地方。”
“别想太多,你只不过是一个精灵,不需要背负这么多的东西。”娜莎摸了摸他的头,那表情像极了在安慰蹲在路边失魂落魄的小狗:“乖乖的哦。”
正当奥月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感到原本抱着自己温软的家伙忽然浑身一抖,一股杀气骤然爆发。
很显然,这股杀气不是对着他的。
无需娜莎解释奥月就知道有敌人来了,他们两个瞬间弹开,奥月被娜莎向着一个方向猛地一推,还未落地就已经在手中凝聚出来一个黑色的火球。娜莎撩开自己身上披着的白狼皮,抽出来皮的内侧别着的匕首。
不到五秒之内他们就做好了迎敌的准备,他们旅途中经常会遇到这种突发的危险,所以在转瞬间就能做出来最正确的反应。如果有谁想要以他们为目标,就要做好被灭成渣渣的准备。
“墙体里有生命体靠近。”娜莎低声轻喝:“我无法辨认物种。”
“是在朝着……”奥月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前面的墙壁忽然炸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硬化的甲质壳,还有沾着泥土的巨大的犄角。
“啊啦啦,这又是哪里?”如果不是骑在它上面的东西自己说话,估计娜莎跟奥月都没有发现上面还骑着一个小东西。
它的个头大概有半身高,全身都附着甲壳质做成的硬甲,这个小家伙带着的头盔上面有着大号的盘羊角跟长长的兔耳朵,莫名的感到一丝喜感。
“这里……哇啊啊!你们要对俺做什么?”它一抬头就感觉到凌厉的杀气,看见了一个扛着巨斧的怪物跟一个手里捧着黑色火球的巫师还有一个拿着匕首的女孩同时将武器对着自己,赶紧高举双手:“俺是良民!不要杀俺呐!”
而它骑着的那个东西则被吓得蜷缩在地上,看上去很担心他们手里的那些东西会落在自己身上。
“我不觉得他们会威胁到我们。”奥月挥了挥手,上面一直托着的火球消散。
娜莎看着他们的样子,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无奈的笑了笑:“看样子是我太紧张了。”
那个小东西紧张的高举双手,他的手不长,很卖力举手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在求饶的玩具,让人毫无攻击的想法。
这个时候奥月才看见它的手上戴上手套一后就合在了一起,看上去像是一直兔子的手。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奥月很友好的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它骑着的那个长的像是独角仙一样的东西。
好大一只独角仙啊……奥月的心里不禁有点愣,这个角虫的大小赶得上半个大白,虽然这个大小用来骑乘还是有点小了,但是对于它上面坐着的东西来说还真合适。
“真的咩?”它看上去有点不确定,然后忽然愣了愣,好奇的问:“你是精灵吗?耳朵好尖啊。”
“嗯,我不是人类,所以没有伤害你们的必要。”奥月用一副看上去很和善的样子看着他。
“这也是兽人吗?”娜莎也走过来,看着那个小东西,它的大小连娜莎的腰间也不到,坐在独角仙上也只能到娜莎下巴的位置:“你是什么东西啊?”
“俺是兔子。”它摘下头盔,那个镶着盘角的头盔下,弹出两个长长的兔耳朵:“阿比哩山出生的兔子。”
摘下来头盔后才发现它的全身都长着松软的棕色毛发,这跟当时见的兽人有很大区别。那些家伙比起像野兽,其实更像是人,但是面前这个好像更偏向于野兽那种东西。
“名字呢?”娜莎轻笑着说:“哪有自我介绍不说名字的?”
“拉莫。”拉莫把头盔再次带好:“跟俺一个名字的有几千只。”
“为什么?”
“因为那天有几千个拉莫出生啊。”它看上去有点闷闷不乐:“同一天出生的山兔要用同一个名字,所以俺的名字不用记的。”
“那怎么分辨啊?”
“用外号喽。”它看上去忽然有了一丝神气:“外号是一只山兔混出名声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