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当真的看见他又回来以后,内心居然出奇的平静。
他本以为自己会抱着棺材痛哭,但是他没有,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像生前一样轻抚它的毛发。
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个这么坚强的人啊,普罗根无奈的想,轻轻的叹了口气。
不过也可以理解,因为死亡也不过是一种解脱。每个人都要沐浴着神的荣光降临与世,然后度过荣耀的一世,最后骄傲的死去。
“老友啊,神在天国为你预留了房间。”普罗根合上了经书,将它放入棺材之中:“天使会为你咏唱圣歌,你会充满平安喜乐。”
于此同时,他扯下了脖子上的十字架挂坠,那是教皇亲手赋予他的东西。
现在,他将这个系在了狼的脖颈上,好像希望那冥冥之中的神真的会给它安宁。
做完这一切后,他合上了棺材,在上面摆了七根蜡烛,挨个点燃后。烛油慢慢被烧融,流进棺材的细缝中,将它封闭。
至此,普罗根才从房间褪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那具被封好的棺材。
当它出门之后,却看到门口有人已经等候已久。
普罗根愣了愣,那家伙不是多恩,而是一个身穿教袍的家伙,一眼就能认出是教会里的人。
“将军,很抱歉打扰您的假期。”他深鞠躬:“教皇有事找您。”
“有事?”普罗根愣了愣:“什么事?”
“急事。”对方只是轻声说:“还请尽快前往。”
“嗯,明白了。”普罗根微微点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在大晚上的来找它,肯定是件很急的事情。
看来自己要工作了,普罗根耸了耸,不过那也无所谓,本来他这个假期就已经够长了,他休息的已经够了。
“你刚刚在祈祷吗?”教徒有点欣慰的说:“神会赐予你荣耀的。”
“嗯,顺便也会送我的老友去天堂度假。”
无意间,普罗根回头看了一眼刚被自己关上的门。
他显然也对自己这个无意间的动作愣了愣,然后竟然笑了。
“大人有什么事这么开心?”前来报信的人愣了愣,在他的印象中,面前的家伙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家伙,还是头一次,看到了他的笑容。
“没什么。”普罗根笑的摇了摇头,然后缓缓的抬起头,眼神里似乎变得更加有神:“只是觉得,我平安喜乐。”
教徒愣了愣,然后也笑了,他对着普罗根深深鞠躬:“大人,神的荣光已经在你身上显现。”
“是吗?”普罗根转身而去,路过大厅的时候,将立在门口的长枪拔起,取下挂在墙上的短剑别在腰间。
长枪银月,短剑阿瑞斯。这是他的武器,它们的血槽里,满是精灵的血污。
银月长枪是矮人族的武器,上面刻满了附魔,是一把能贯穿元素护盾的长枪。短剑厚重坚韧,阿瑞斯是他的打造着的名字,作为一个人类做出的武器,他用自己的血来淬火。虽然没有附魔,但是它经过了千锤百炼,是一把能劈开山岩的利刃。
带着武器出门是普罗根多年养成的习惯,以便他随时都能骑上战马冲入战场。
仆人在旁边列队送别,卫兵跟在身后,普罗根推开了大门。
门外,最后的一缕夕阳划过天际,赤金色余辉即将被吞噬。黑暗即将布满天空,万里无云,繁星初现。
门外,只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似乎在这里等了他一个世纪。
……
当他下了马车的时候,发现了两个熟人。
那是安东尼和温妮,显然他们也是刚到。
“你怎么这么一身装束?”普罗根看着安东尼那身标准的麻布衣服,愣了愣。
虽然他也不是一个浪费的人,甚至可以算是一个颇为简朴的人。但是真的当他看到安东尼穿的跟被征集的劳工一样时,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下。
“因为刚刚逛街回来啊。”安东尼无所谓的耸耸肩,旁边的温妮也不禁轻笑几声。
的确,这种装束实在是简单的有点过分了。
普罗根忽然想起来什么,看着面前的家伙问:“你们一起出去的?”
“嗯?有什么不对吗?”安东尼有点不明所以的问。
“没什么不对。”普罗根充满深意的笑了笑,然后环顾四周:“就只有我们吗?”
“你也是被教皇叫来的吗?”安东尼嘴角抽了抽:“什么事这么急?”
把他喊过来的时候,他正跟温妮在某处草地上等着看晚上的萤火虫。结果萤火虫没等到,到是等来了一个来接他们的马车。
“估计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普罗根想了想说:“有可能是要反攻回去了。”
的确有这可能。因为无论是温妮,安东尼,还是普罗根,都是在反攻战中必不可缺的一环。
普罗根虽然可能打不过安东尼,但是他在谋略方面肯定是胜于安东尼的。毕竟精灵根兽人不一样,不是一群脑袋明显缺一块的家伙。
“谁知道呢。”安东尼吹了个口哨:“快点进去吧,教皇他等我们够久了。”
安东尼跟普罗根自顾自的往前走,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温妮。她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看向东边。
太阳东升西落,现在西边的太阳已经没入山丘,现在即将入夜。
按理说东边应该说是一个寓意着希望的地方,因为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感让温妮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喂,怎么了?”安东尼有点纳闷的看着温妮:“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来了。”温妮轻声说,然后转身跟上了安东尼:“没什么,走吧。”
他们就这样走进了教堂,一座素白色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