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还要怕你,不是浪费你教导我的苦心?”南媚的话里多少带着点诉苦的味道。
毕竟当初那些伤是实实在在的。
“你这丫头……”罗姐把啤酒一股脑喝完,:“其实原因没什么复杂,是我丈夫染上赌瘾,还家暴我,所以我就把他杀了。”
让人唏嘘吧,多少爱恨消散如今也只剩云淡风轻。
南媚身体一僵的细微反应收进罗姐眼里,她解释道:“是桌上赌,你别多想。”
她喉头滚了滚,“嗯。”
“你呢,怎么样,出狱后打算和那个人怎么办?”
“他前来看我,已经和我求婚了。”
罗姐锐利的眼眸一掀,“我的,是你心底的那个人。”
南媚顿了顿,把啤酒也一饮而尽,喝完后还挤了挤干瘪的袋子。
“没有,我心里没人。”
“也罢,随你怎么都行,反正出狱后记得做到我交代你的事。”罗姐睡下去,把被子拉过来严严实实地遮住,好像只有把脚心一起蒙在被子里,睡觉才能有安全福
“不聊了?”南媚诧异道,这还没上几句呢?
“你还真当我要和你聊一夜?我们年龄有代沟,聊不到一块儿去,还不如睡美容觉来得实在点。”
“……”
没几个时就亮了,这还能睡上美容觉?
南媚眉毛微微扬起,行,你老大你了算。
她也躺了下去,不过闲有些闷热没有盖被子,侧着身子了句:“谢谢,晚安。”
她是真挺感谢罗姐的,虽然刚入狱那一年多,罗姐带人修理她,可之后也是罗姐常常护她,让她能保留一寸干净舒心的自由。
这最后几年的照顾,就让她用那件事来抵人情吧。
……
翌日
安城一区警局内热闹一片,有很多同事在祝贺陆谌升任高级督察。
这两年,陆谌几乎成为了安城的风云人物,他带领的那组人获得了诸多荣誉,只是令人可惜的是,一向和他是完美搭档的褚越被调到了其他分局,没人再能看到这对金牌组合神速破案。
“老大,时间快来不及了,你还在磨蹭什么?”木子扯着大嗓门吼道。
还好今人多,要不然他这一吼又得被上司教训。
陆谌打开门走出来,一身蓝色西装身材修长挺立,宽肩窄腰是典型的衣架子。
“老大,好久没看你穿西装了,果然,依然帅得一逼。”
“我先走了。”陆谌拐进电梯下了楼。
木子跑去把电视打开,准备一会蹲守老大的新闻采访,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不是直播。
陆谌开了十五分钟的车程,到了一幢新闻大楼。他在会客室等待要采访的记者,目光落在一旁的电视上,模式是调成静音的,他随意看了几分钟,都是些富家阔少的八卦绯闻。
半晌,记者拿着采访单进来,因为不是直播,所以大家当朋友间的轻松谈话就行了。前面记者先是表扬了一番,随即问道他当警察的原因。
陆谌淡淡开口:“一开始的初衷并不是想当警察。”
“那你原本打算从事什么职业呢?”
“消防员。”他:“因为我的爸爸也是个消防员,时候就立志想成为他那样的英雄。”
“那什么又改变了你的想法呢?”
“是我朋友,他是我爸同事的儿子,我们从一起长大,也一起报考了警校。”
陆谌没的是,因为他爸爸在一次任务中牺牲,而当时陆谌还在怪责他爸爸,错过了最后一面,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看到猛火就怕,所以才和朋友报考了警校。
起初算是得过且过,没有意识到要想穿上那身制服应该有怎样的责任与信仰。
直到朋友死于坏人手中,他才察觉到隐藏在黑暗之下的罪恶是有多可怕。
所以才会在毕业那年果断接下卧底南家的任务。
……
瑾山监狱
当监狱大门打开,南媚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身姿窈窕而轻盈,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缓缓走来,长发散在背后,也跟着轻微摆动。
她朝那边站着的两个高大人影走去,刚刚靠近还没来得及话,身后几十辆车前站着的黑衣男人都纷纷道:“欢迎二姐回家。”
嗓音震如雷声,着实吓了南媚一跳。
她用一种嫌弃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穿梭,“谁的主意?好土。”
傅白伸手往左边一指,“我也过,可你哥非要这么干。”
“不好么?”霍琹夜懒懒抬眼,“还是我妹妹怕了?”
霍琹夜如今是安城有名的商界大亨,地产、娱乐各种都有涉及,比当年的南氏集团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今开了一百多辆车来接南媚,这么兴师动众,当然一早就有媒体追踪报道。
“怕?”南媚把碎发撩至耳后,唇瓣漫开一丝玩味,“这七年教会我最多的事,大概就是在前面加个不字。”
不怕。
霍琹夜唇角笑意加深,“这才该是我妹妹应有的样子。”
“走吧。”南媚准备抬步朝车走去,却被傅白拽住了手腕。
她疑惑不解,“怎么了?”
霍琹夜递了一个眼神给身边人,那人马上从后座报抱出一大束玫瑰花,每一朵都娇艳欲滴,一共九十九朵。
傅白接过花,然后在南媚面前单膝下跪起来。
南媚似是知道他的意图,毕竟在她坐牢的这些岁月里,他几乎每一次都会和她谈结婚的事。
“南媚,嫁给我吧。”左手从衣袋里掏出戒指,右手捧着花,他的眼神中满是柔情与爱意。
女人莞尔一笑,“这好像是你第三十八次求婚了。”
“不,算上这次是第四十次了。”
“那之前那么多次我都没答应,现在你还当着这么多人求婚……”南媚眼尖看着远处的闪光灯在放亮,“可能还会被更多的人看到,你不嫌出丑?”
“嫌。”
她还是一副恣意散漫的腔调,“那这是以群情逼我?”
傅白本来没这个意思,但既然她这么了,他也无所谓承下这个罪名。
“那你接受这个逼迫吗?”他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