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言，直到霍琹夜把车停在别墅门口，“南南，我去停车，你先回家。”

南媚没有下车，攥着安全带缓缓道：“我是认为爸该去自首，可他这么突然去了，我又有点无法接受。”

好像原本可以再多创造点团聚的时光，但眼下都做不到了。

“南南你过，不管曾经经历过多少难以接受的磨难，我们兄妹俩都要好好往前看。”霍琹夜熄灭了引擎，侧着身开口。

她的眉间载满了丧气，“可原来这些话，都是时容易，做时难。”

“放心，哥会陪在你身边。”霍琹夜伸出手，刮了刮她娇嫩的脸蛋。

……

缓解了一会儿情绪，霍琹夜把车开去车库，南媚迈步回到家。

她的身影刚出现，佐佐就端了一盘用水果摆的金鱼拼盘给她看，两手举得高高的，眼神里满是希望得到夸奖的期许。

突然，刚才收敛了情绪忽地又席卷而来，南媚只觉鼻头一酸，两行清泪就这么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佐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见到她哭瞪着脚丫去扯纸巾。

胸腔抽搐得厉害，南媚像是丧失了全身力气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

佐佐很急，不知道该怎么宣泄情绪，他一边使劲跺脚一边替她笨拙地擦眼泪。

“别……哭……”从那张嘴里僵硬地吐出两个字。

南媚心头微微一滞，她胡乱擦了一把眼泪，嗓音哽咽着：“佐佐，你什么？”

佐佐打算继续开口，可了一个字嘴巴像是被人用针封住一般，就是蹦不出下一个字的音，“别……”

“没事，慢慢来。”南媚被佐佐的反应惊喜到，连哭音都止住了，“佐佐，你再尝试几个字。”

“哭……”在她的鼓励眼神中，佐佐很是艰难的继续道：“不……好看。”

“很棒，就是这样佐佐，以后你会越来越好。”惊喜占据了微红的眼，南媚激动地摇着佐佐的手，“你终于会话了，我真的很高兴。”

佐佐感受到她的开心，心里也愉悦不少。

只是听到那一句你终于会话时还是有点疑惑，因为他本来就会话。

以前他会和花，会和树，会和猫，会和金鱼……只要是他喜欢的，上一个下午都不嫌累。

只是后来得多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就渐渐不再了。

……

幕越来越黑，乌云滚滚朝安城压下，伴随着几次雷霆作响，瓢泼大雨倾泻而至。

佐佐害怕一个人睡，他又认床，霍琹夜只好陪着睡在佐佐的房间里。他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只留了盏壁灯闪着零星温暖。

“舅舅……”练了几个时的话，佐佐发现自己得要顺畅了些。

霍琹夜斜着身子问：“嗯？”

“可以……讲故……事吗？”

“不校”

完全不带考虑的拒绝，让佐佐纠结地鼓着脸，“那……我要……去……找南南……”

佐佐和南媚熟悉后，因为不话从来没有叫过称呼，他叫南南是听着大家都这么叫的。

霍琹夜眼神微眯，“你不是叫南南。”

“江…什么？”

“她把你当儿子，当然叫妈妈。”完，霍琹夜自己都觉得有点怪异。

佐佐咬着嘴巴，好像在思虑该不该叫，可他想了一会回答：“我的……妈妈……不是她。”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妈妈是一个令周边人都厌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