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林坚对于权力并没有多少野心,比起荣华富贵他如今最想的还是回去自己的世界,过上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生活,可自己的小命他毕竟不能不管,更何况还牵扯到韩良,徐震等自己的这些亲信,真要是自己倒台了,他们必然也会受到牵连,既然如此自己又该做些什么呢?
除掉田飞?这明显有些操之过急了,更何况他是自己拥立的,最后又反过来除掉他,这未免有些交待不过去。
比较稳妥的办法还是尽量培植自己的势力,保证军政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上,这点以林坚目前的实力他还是能够做到的,不过一想到这些林坚就不禁有些无奈,明明是同一个阵营的人居然还要如此勾心斗角,说来也真是够悲哀的。
同时他又不禁想到了韩良,他对自己说这些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真是为自己着想?还是因为挑拔自己和田翼姐弟的关系以便达成他自己一些不可告人的想法,说来大伙相处也不止一日了,可对于韩良这个人林坚一直觉得有些摸不透,确实,大多数时候他出的主意看起来都对自己有利,但对于这个人本身自己却并不是十分了解,他的过去完全都是出自其自己的口述,没有任何证据,而围绕其自身又有着太多未解之谜,这个人究竟在图谋些什么?每当想到这些林坚就觉得自己的身边是危机四伏。
可无论怎样,眼下最关键地还是击败田虎,稳定中山国的局势,在行军途中,关于江阳方面的各种消息陆续传来,大部分与田翼他们所介绍的一样,田虎发动兵变控制了江阳全城,挟持了大部分的田氏宗族以及文武群臣,而对于田坚之死田虎给出的说法是寿终正寝,并且自称田坚在临死前指定自己为继承人,当然对于这些大部分人都不相信。
最为讽刺的是田虎自认为最大的潜在对手田建居然奇迹般地在这场兵变中是全身而退,并和拥护者们逃到了东线,自封大都督,并对全天下发布檄文,历数田虎的种种罪恶,当然其中难免有虚构和夸大的部分,譬如说其就指称田坚是被田虎谋害至死,这点田翼以及其他许多人都可以作证是子虚乌有,可在你死我活的权力斗争中这种小动作实在是不足为奇。
总之眼下的中山国已经分裂成了三大阵营,棘北的田飞,江阳的田虎,以及东线的田建,三方都宣称自己是中山国的合法继承人,而且都有证据,田飞有中山王金印,田虎控制了大部分宗室以及文武群臣,而田建则号称其得到了传国玺,也就是当初林坚与田翼相遇时后者无比看重的那个包裹,田坚在世时也将其视为至宝,只是不知怎么这回竟落到了田建的手里。
对于这一点田虎方面坚称田建在说谎,其手中并没有什么传国玺,可问题是对于田飞手中的中山王金印他们也持相同的态度,所以给人感觉这更像是一种策略上的抹黑,而有趣的是田虎方面口口声声指责田建,田飞手里的东西都是假的,他自己手里却连一件真的都拿不出来,在明眼人看来这至少证明这两件东西的真品都不在田虎手上,这无疑让其权力的正当性蒙上了一层阴影。
对此田虎方面的反应是一边大造舆论,抹黑田建,田飞,一边积极试图通过军事手段解决问题,田虎本身就带过兵,虽然称不上什么名将,不过基本的军事素养还是有的,他对如今的局面分析得很清楚,东线田建的人马虽少,可基本都是中山军的精锐,战斗力很强,相反棘北联军虽然人多势众,可真正有战斗力的部队并不多,于是他决定派出小部分人马牵制住东线的田建,自己则率领主力西向和棘北联军一决胜负。
听闻这个消息林坚等人是亦喜亦忧,喜得是比起旷日持久的攻城战,这种野外的正面交锋无疑对联军更有利,忧得是田虎的人马也颇为凶悍,这一仗己方能否取胜,其实也在两可之间。
最终双方选择决战的地点是位于江阳,新田两郡交界处的雾原,顾名思义此地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经常会有大雾,这天也不例外,战斗开始时正好是早晨,能见度很低,这给双方的指挥都造成了麻烦,毕竟你根本难以摸清敌方的情况,故此一开始双方的用兵都比较谨慎,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更像是在捉迷藏。
林坚等人选择的指挥所是位于战场西北侧的一个小土坡,这里居高临下,虽然有大雾的影响,但视野已经算是周围一带较好的了,按说林坚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经历的战斗已经不算少了,亲自指挥也不是第一次了,可如此复杂的局面还真是头一回遇到,别说是看清对手的情况,就连自己手下人马的布阵他都无法全部掌握,这不禁让他的指挥变得有些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