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儿纠结的,云棠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是周六,加上天冷了,云棠也不是很想出门,于是就和许衿白一起待在书房里看书。
但是因为心里想着事儿,所以注意力也没有平时那么集中。
听见自家媳妇儿在叹气,仿佛遇着了什么难题似的,许衿白不由转过了身,将原本与他背靠背的云棠搂进了怀里。
瞧她一脸愁云的模样,许衿白不由问:“有烦心事?”
云棠点了点头,一想想,就又叹了一口气。
许衿白将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脸贴着她的脸,语气透着些关心:“那要不要和我分享一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决。”
云棠微偏过头,看着许衿白,想了想,然后说:“我在想我该不该认亲。”
这问题把许衿白问的有些懵,“既然是你的亲人,认亲也是理所当然的,哪里有什么该不该的问题。”
因为云棠并没有跟许衿白说过,她当初之所以和他说她叫云棠,是因为附着在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叫云棠。
他虽然是一直把她当作是云棠对待,但从他的认知里,她是与沈家有着血缘关系的,并且沈家的人却是也是她表面上的亲人。
这话说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绕,所以许衿白的说法确实是正常人的想法。
“怎么说呢。”云棠都觉得自己要被绕进去了,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我既是沈棠,又不是沈棠。虽然我的身体是和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对于感情认知上来说,我并没有那种很强烈的亲情认知感。”
说着,云棠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还有就是,为了达成一些目的,我还欺骗了他们,利用了他们的感情。而我本身对他们并没有那种强烈的感情,如果认亲了,在情感不对等等到情况下,我总还是觉得这样的理所当然也是一种欺骗。”
许衿白安安静静地听她说完,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首先,‘情感对等’本身就是一种理想化的状态,要想追求这种理想化,实际上就是绕进了死胡同里了。”
许衿白顿了顿,偏过头在她脸上亲了亲,“就比如我很爱你,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愿。只要是你,就算只是对我笑笑我就很满足了。
要是我非得设定一套标准,按着标准上的来,要求在我为你做了什么事的同时,也要你为我做同等份量或者同样的事情,以此证明一些什么的话,那就不是爱了,那叫等价交易。”
听着他说的话,云棠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她转过了身去,伸手抱住了他,靠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那不一样,我对你有一种很强烈的爱情认知感。许衿白,我也很爱你,很爱很爱。”
许衿白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绯薄的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我知道。”
所以他是幸运的,可以独得她的偏爱。
他又继续说:“而且我也不认为你对沈家人是利用和欺骗,有些时候,如果欺骗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那这就不叫欺骗,叫善意的谎言。有时候真相比谎言更残忍,所以我反而觉得你做的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毕竟对付非常人,就得用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