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觑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打击道:“就你这样的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瘦竹竿似的,真当我看得上你?不过是我闲得无聊花钱买回来的消遣罢了,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呵,男人。
云棠觉得此刻有必要让程之珩现身说法一下,嘴欠的下场是什么样的体会。
……被她这么一刺,沈渊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是精彩。
他抿着微有些苍白的唇,墨眸里情绪翻涌。
被她这么一噎,他倒也说不上话来反驳。
见他吃瘪了,云棠心情就爽了。
昨晚她累死累活的才把他从阎王爷的手里抢回来,这一睁眼就摆一张臭脸连声谢谢都没有,小没良心的。
让他不识好歹,惯的他!
丢下这一句话后,云棠就抱起地上的被褥出去了。
别说他不乐意和她待在一处,她觉得她要是再和他待一起,指不定等会儿一冲动还真能干得出来揍他的事儿。
而抱着被褥出来外间的云棠,还是觉得困。
许是因为身上的病痛和头上的上没好全,虽有灵液作为调息支撑,但还是觉得有些头晕无力的。不过这些并不影响她的正常活动。
只是想到过一会儿伺候她洗漱的丫鬟就会过来了,她得交代清楚一些事情。
沈渊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甚至不比一个稍微得势的家奴,平时吃住的条件肯定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如今他有伤在身,总得给他个好点的环境让他调养身体。
云棠是个有始有终的人,既然已经插手管了他身上的伤,那便要等他彻底痊愈才算了事。
待他养好伤后,至于是去是留,皆由他自己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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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云棠出去后,沈渊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他微垂敛下眼眸,鸦青色长睫掩去了眼中所思。
耳畔还在回旋着她离开时说的那一番嘲讽之语,少年双眸微微眯起,眼底蓄着一抹寒芒。垂在一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背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脑子里这会儿也还是沉闷混沌,全身无一处不是让人难受到发紧的,尤其还是待在这个本就让人厌恶的地方。
沈渊皱着眉头,掀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一瘸一拐的就往着外边儿走去。
见外边没人,他就拖着沉重的步子,顶着大早上的寒风,回到了他自己该待的地方。
他宁愿在柴房里安身,也不想和施棠共处一室。
……
云棠在隔壁监督着丫鬟将偏房收拾出来,并置放了一些必备的东西。
施母徐氏早上起来就去庙里还愿去了,不到中午是不会回来了。
而施父忙于生意,镇里那些铺子离不开他,他多半时候也都在镇子里待着,也只有空闲的时候才会回来,而他一早就去镇里了。
他们都不在家,这就方便云棠做事了。
施家父母因为施棠的事情,这会儿对沈渊还有着极大的不满和偏见。若是看见她又这般“倒贴”上去,肯定是要来阻止并且对她进行一番说教的。
云棠也最是怕人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