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派来的是死士,且已经灭口,那肯定是没有线索可供追查。
许不令放弃了搜查的念头,怕有人藏在暗处打量,便站起身来咳嗽几声,摇摇晃晃,一副支撑不住的架势。
宁玉合跑过来跟在背后警惕周边,瞧见许不令摇摇欲坠,脸色一急,连忙撑住许不令的身体:
“令儿,你……”
“我没事……”
许不令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方才许不令舍身挡箭,宁玉合心里藏着的冰山都给震碎了,此时想也不想,用力搂住了许不令的腰,把人高马大的许不令直接个抱了起来。
许不令愣了下,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
宁玉合两个大步便飞身跃了追风马,把许不令搂在怀里,纵马朝着长安城疾驰,同时谨慎关注着前后左右的动静。
许不令被宁玉合用力抱在怀里,脑袋几乎被挤进衣襟里面护着,点点淡香袭人,有些喘不过气,总算明白满枝为什么说很舒服了……
“咳”
姿势有点不对劲,饶是许不令也有点不好意思,微微偏开脸颊,却被全神贯注警觉四周的宁玉合直接摁了回去。
炎炎夏日道袍轻薄,里面又只有一件肚兜,明显能感觉到皮肤的热度和细微凸起,甚至能听到急促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许不令脸色极为怪异,只能轻咳两声,闷声闷气:
“师父……你想把我闷死不成……”
宁玉合根本就没时间听,纵马极奔注意着周边动静,追风马速度极快,眨眼跑出两里多地,来到较为空旷无处藏身的田野边缘后,才稍微收敛心思,低头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
宁玉合脸不易察觉的红了下,连忙松开了胳膊,放过了已经快被闷死的徒弟,神色倒是没有异样,只是打量着许不令的伤口:
“令儿,你的毒没事吧?”
许不令坐起身来,也不好说什么,转身骑在了追风马,背对着宁玉合,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
“没事,还扛得住。”
宁玉合暗暗松了口气,紧紧贴着许不令后背坐着,目光正好在许不令肩膀的伤口。
羽箭只是从肩膀擦过去,皮外伤不严重,但流了不少血,把雪白袍子都染红了。
宁玉合抿了抿嘴,急忙抬手撕开了袍子,露出半个结实的肩头,把许不令的酒壶拿过来在伤口冲了下。
烈酒灼烧的刺痛传来,许不令面不改色,弯身从马侧的皮囊里取出来了金疮药,递给了宁玉合。
行走江湖,受点伤是常事,该怎么包扎止血基本人人都会。
宁玉合清洗伤口后,伤口仍然在渗血,她左右看了看,正常情况下是撕一截袍子当做绷带绑住伤口,可方才两个人都在满是灰尘的泥土道路打滚,身脏兮兮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生死攸关的情况下,江湖人一般不会讲究这些,可现在已经脱险,用脏兮兮的袍子给藩王之子包扎显然不合适,宁玉合拿着药瓶想了下……
许不令正骑着马思索方才试探的目的,对肩膀的些许伤痛根本不在意。药粉洒在了肩膀的伤口,继而一只手从背后探出来,用洁白干净的布料绑住的伤口,布料面还绣着一朵洁白的莲花。
许不令以为是手绢之内的东西,并没有在意,只是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