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希尔娜的姑姑,也是俱乐部大老板霍普先生的亲妹妹,格瑞塔女士自然是有资格享用贵宾包厢的尽管有些时候在家庭聚会中,霍普先生曾不止一次说过足球比赛要在热闹的看台上才能感受那种令人血脉喷张的氛围,但格瑞塔丝毫没有去看台上挤一挤的想法。
事实上,她并不关注足球,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尽管他的哥哥是一个铁杆的足球迷,并且为之重金投入了一家职业足球俱乐部,但她对一大群人在场上跑来跑去,抢来抢去的“粗鲁”游戏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高尔夫、网球、板球……这些运动可就舒适多了,也更符合上流社会的气质格调。
当然,格瑞塔只是不感兴趣而已,她也不傻,她清楚足球才是当今世界第一大运动,不管她是什么想法,足球的地位和影响力都是世界之最,这并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老实说,格瑞塔自个儿都有些诧异,她怎么就一时冲动,决定来比赛现场看一场自己并不算喜欢的体育运动呢?
和她同样感到好奇的人,还有希尔娜。
希尔娜了解自己的姑姑,就跟姑姑也了解她一样,虽然同是出自霍普家族,姑侄的关系也很融洽,但格瑞塔姑姑对足球可是没多大的兴趣,她更喜欢参加一些上流人士举办的宴会,要么和一群同是贵妇的女人去打打高尔夫,而不是在有空闲的时候去选择看一场压根就没有兴趣的足球比赛。
所以,她为什么会来到霍普球场,并且还要自己作陪呢?
包厢里显得有些安静,格瑞塔坐在她的座位上,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摇晃,小酌一口,意犹未尽的放下杯子,而后眼睛轻轻的看向外面。
这一套动作,其实很有贵族风范,只不过,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并没有人关注和夸赞她的贵妇举止。
希尔娜压根就没有去看她,而是低着头,美眸轻轻的打着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或许是在思考着格瑞塔姑姑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又或许是,她的心思已经飘向了下面的球场,飘到了某个男人的身上。
因为人不在德国,所以迪特马尔今晚并没有来到现场,如果他在场的话,想来包厢里会热闹一些,但很遗憾他不在,两个人都不说话,所以,气氛就显得有些怪异。
这种怪异并没有维持太久,格瑞塔的询问声响了起来。
“我听迪特马尔说起过,那个中国小子是一个真正的天才,是球队中最被倚重的球员。是吗?”
希尔娜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带着自豪的神情,说道:“是的,这座球场的每一个人,都会为他欢呼和疯狂。”
格瑞塔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出现在球场上?”
“……”
球场上,两支球队的球员已经出场了,但其中并没有曾恪的身影。希尔娜只是一打量,就知道曾恪今天是不会首发了。
格瑞塔姑姑的问题有毛病吗?没毛病。既然曾恪是球队最好最优秀的球员,那为什么没有首发?而既然没有首发,那是不是就证明着,曾恪其实于球队而言,并不算什么?
当然,足球比赛并不仅仅是只看首发还是替补就能说得清一个人优秀与否,懂球的人,都清楚总有意外的情况,可要是去和一个可以说是足球小白的人去解释这些东西,那就有些困难了。
放在平日,希尔娜是有耐心和她去详细解释的,但她很了解自己的姑姑,首先,她并不喜欢曾恪,或许用喜欢与否来评断是不正确的,确切的说,格瑞塔姑姑是有些瞧不上曾恪,认为其只是一个没什么前途的“打工仔”。
其次,格瑞塔姑姑提出的这个问题本身就“不怀好意”,多少带着一些嘲讽的意味。
这让希尔娜更是没心思去和格瑞塔姑姑辩解什么。
喜欢曾恪的人自然会喜欢,不喜欢的,就算是曾恪做得再好再优秀,对方也能找到一千个一万个不喜欢的理由。
何必去费那个口舌和功夫?
“如果你想知道答案的话,格瑞塔姑姑,我可以在赛后带你去到更衣室,你可以当面向拉尔夫先生问问。”
格瑞塔挑了挑眉头:“拉尔夫先生?”
“他是球队的主教练,他有权利决定谁首发,谁替补。他是一个睿智儒雅的人,所以他做任何决定都有自己的考量。”希尔娜解释道。
格瑞塔笑了,轻轻摇头:“或许吧,能够得到迪特马尔的信任,足以说明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管理者。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希尔娜,其实你完全不必如此,我们是姑侄,是最亲的人,你不用以这样的方式和态度来和我进行对抗。”
格瑞塔笑的很和煦,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但希尔娜却不会轻易就放松警惕,她点了点头,说道:“霍普叔叔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好,格瑞塔姑姑你也说了,霍普叔叔信任拉尔夫先生,那他很优秀。那霍普叔叔同样看好曾,为什么你就不认为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呢?”
格瑞塔有些头疼,这能一样吗?拉尔夫再优秀,他也是给霍普家的企业打工做贡献,而曾恪,或许他同样很优秀,作为员工,能够给自己产业创造利润,那么我很欣赏他,但如果他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甚至成为自家企业的主人,那就不能忍了。
这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质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