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警察来了,这场“闹剧”也就到了收尾的阶段。
曾恪解释了一番,周围又有这么多的群众作证,事情缘由和经过自然是一目了然。
按理说,这只是一起偷窃事件,但关键在于,最后竟然演变成了“斗殴”,虽然说是对方先拿出了凶器,大壮的行为算得上是正当防卫,但这方位的程度嘛,似乎有些过了头
有警察将铐子给三个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三只手戴上,一边咋舌,一边向站着的国字脸中年警察汇报:“队长,这三个家伙双手都脱臼了,这个更惨,看样子,似乎肋骨都断了几根”
中年警察面带惊疑之色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大壮,实在很难想象,一个如此娇弱的小姑娘,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听围观作证的群众说,这小姑娘就只是一拳,就将人打成了这番模样,这得多大的力道啊!
当然,中年警察眼睛里还有着一丝警惕,手上会点功夫的大有人在,但像这样能下手,又敢下狠手的人,可是不多见了,毕竟是和谐社会,谁没事会把人往死里打?一般这种人,不是穷凶极恶的逃犯,就是胆大包天之辈,中年警察心里寻思着,莫不是这小姑娘也是上了公安部通缉名单的某个“狠人”?
“这几个家伙算是惯犯了,基本上一年有四五个月都在局子里呆着,放出来依然是死性不改,这下好了,局子里教育不了他们,留给医院去教育吧。”中年警察挥挥手,说道,“先送到医院吧,小李,你也跟着去,这个案子你跟进一下。”
刚刚汇报的小年轻应了一声,古怪的看了一眼大壮,眼里有着惊讶,也有着畏惧,招呼着两个同伴,跟着医护人员把三个惯犯给带走了。
“再来说说你们的问题吧。”
中年警察终于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曾恪一行人的身上,他能够看得出来,这几个家伙,隐隐都是以曾恪为首,这谈话嘛,自然是要找这个墨镜青年。
“我说,跟人民警察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墨镜摘下来,这是为人做事最基本的尊重,难道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敢露面?”
曾恪有些无语,这警察的官威倒是耍得挺足,当然,这也是中国官僚的老套路了,民不与官斗嘛,老祖宗流传了上千年的至理名言,一般来说,公家人一般摆出威严的样子,就能吓得升斗小民畏畏缩缩的,所以,这算是给曾恪下马威了。
“行行行,摘,我摘。”曾恪脸上带着笑,嘴里答应着,手上却是没有动作,侧了侧身子,轻轻拉住中年警察的胳膊,“这位警官,怎么称呼?来来来,我们这边说,这边说。”
“别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要让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咱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呢。”中年警察国字脸上一副正派的表情,呵斥道,“别套近乎,也别想着贿赂我,我不吃这一套!”
曾恪:“”
你这自我感觉也太好了一点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要贿赂你了?就我曾恪的脾性,只有别人给我送礼的,就没听见别人能占我便宜的!还贿赂你,呸,少白日做梦了!
“警官你想多了,我就是想问个称呼,然后咱们单独谈谈。”
中年警察见曾恪的表情不似作伪,也不怕曾恪耍什么花招,点点头,微微转过了身子,“我姓秦,你叫我秦警官就成。说吧,我看看你想说点什么。不过事先跟你说好,虽然这件事你们算是受害者,但你们自卫过当也是事实,少不得要跟我们去局子里一趟。”
秦观的言辞很郑重,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但事实上,秦观也是有些伤脑筋。要是普通老百姓,他哪里还会这么多废话,流程是怎样,那就怎样走,直接先将人带回局里。但问题是,四个当事人,有两个都是外国人,这就棘手了,虽然说外国人到了中国的地头也得遵守中国的法律,但麻烦的点就在于,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得就得大使馆的介入,上升成为外交事件。
他就一个小警察,这事要是闹大了,上头肯定是要找人背锅的,毫无疑问,在他的管辖地带出的事情,那背锅的最佳人选肯定是他。
不管怎么看,这都不合算啊,我啥都没做,最后引来一连串的麻烦,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所以,秦观也算是给了曾恪一个面子,想听听这小子想说什么,那俩外国佬显然是这家伙的朋友,如果这事能够平稳解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自然再好不过。本来也就没多大点事,唯一棘手的地方就在于,有人自卫过当了。
不过好在,动手的不是两个外国佬,就算最后有什么惩罚,也更多的是针对于那个小姑娘,与俩外国人没多大关系。
曾恪倒是没想到这位秦警官一转身的功夫就闪过了这么多的念头,他是真的不想招惹麻烦,不是他自恋,而事实就是他现在在国内拥有庞大的粉丝群体,机场本就是人潮密集的地方,自己要是在这里暴露了行踪,搞不好球迷、媒体立马就蜂拥而至,那他是绝对脱身不了了。
我这赶着回家呢,可没多余的时间在这儿耗着!
“秦警官,是这样的,我和我的几个朋友是从德国过来的,准备回老家探亲,可谁知遇上了这一码子事。事情经过你也了解了,这事真跟我们没有太大的牵扯,严格来说,我们还算是受害人呢,你说是吧?”
曾恪指了指正在原地等候的珍妮弗和拉拉卡,后者已经扯出一包薯片吃上了,摇摇头,继续说道,“你看这样成不,事情该怎样办就怎样办,我朋友确实出手重了一些,有什么罚款,我们都认了。不过我们这确实急着赶回家,咱们特事特办,罚款,我们出,甚至你要留下身份证,随时传唤我们都成,但现在可不可以让我们先走?”
秦观挑了挑眉毛,心里盘算了一下,点头道:“倒也不是不行,反正动手的也没你们三个这样吧,反正案件经过我们也都了解了,也有这么多群众愿意作证,留下你的身份证号码和联系方式,你和你的外国朋友,可以先离开。”
秦观确实不想因外国人牵扯上什么麻烦,所以就很“大度”的挥手表示,可以让曾恪和拉拉卡以及珍妮弗先离开。
曾恪愣了愣:“那大壮呢?就是动手的这个小姑娘。她也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来,自然也要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