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卷风被光刃摧毁的同一时间,在天寒地冻的极北雪原深处,一个身披白熊皮毛的耄耋老人疯疯癫癫地跳上了部落的祭祀高台,他跪倒在堆满积雪的毛毡毯子上,嘴里呢喃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他高举双手,一头银白发丝跟随他身体的晃动而在空中飞舞。
一直在远处地平线上徘徊的太阳猛地跳动起来,像一颗拍打到球桌上的乒乓球,往返跳动。早就因为大祭司的诡异举动而惊动的族人,更加忐忑不安,他们在祭祀高台下围成一个圈般依次下拜,口中高呼各路山川、河流、生灵之名、这场声势浩大的祭祀活动,乍看之下,与日落庆典时别无二致,然而在大祭司的眼中,他惊喜地发现自下拜的族人身上出现一缕缕细小的五色丝线,这些凭空出现的丝线在族人中相互穿梭,相互交织。
最终,一幅五色织锦呈现在大祭司的眼前,这幅织锦悬浮在离地两米高的地方,在极地日光的照耀下,若影若现。果真出现这种奇观,这预料之中又难以想象的景象让大祭司癫狂无比,他几乎要将余生的精力全都投入这场盛宴中。
“爷爷!”族长的五岁儿子哭喊道。
虔心祈祷的族长因这声哭喊,第一次将目光转向祭祀高台。他惊慌地看见大祭司两手低垂,身体摇摇欲坠,预感不秒的组长顾不上破坏仪式的罪责,快步冲向高台,他抱起大祭司软软的身子。在这样近的距离上,他才发现大祭司的银发已经变成了苍白色,脸颊也不再红润,往日充满智慧的眼眸紧紧地闭阖在一起。
健状如熊的族长哽咽说:“大祭司,你醒醒。”突然,大祭司重新睁开眼眸,他叮嘱道:“乱世来临,带领族人回到故土。”回光返照的大祭司在留下一句叮嘱和痛哭一片的族人后,撒手人寰,永远地离开这个他来过,他爱过,他走过的美丽世界。
在一座终日弥漫雾气的小岛上,一对年轻的恋人结伴来此探险,他们刚刚走过了一段最为艰苦的路程,在这段路程上他们经历了湍急的激流,湿滑的地洞,吸血的蚂蟥,食人的花朵,骇人的雷电,炙热的山火。此时的两人陷入泥淖之中,他们这一路的逃命路途中,丢失了太多预备好的物资补给,最危急的情况是,他们已经无法分辨方向。这也意味着,死神正在赶来的路上。
两个追求刺激的年轻人是又饥又渴,浑身无力,他们互相埋怨,毫不在乎这段曾珍惜无比的感情。男孩倚靠在一颗倒伏在林中的大树树干上,他埋怨道:“不是让你把东西带上吗?”
坐在垫上外套的草地上的女孩不服气地说:“那么多东西,你竟然让我一个人带上。”
“我当时在对付食人花,怎么拿?”男孩反驳道,“本来指南针在我的包上,后来丢掉不是因为你?”
“我,”女孩尖叫道,“有蛇,我手上有蛇!”
男孩紧张地跑到女孩身边,他仔细地看着女孩的手臂,他纳闷地说:“哪有蛇?”
女孩一动不动地靠在男孩的怀里,她紧张地说:“这儿,就在这儿,你看见了吧。”
“嘶嘶,”缠绕在女孩右手臂上的青色小蛇吞吐蛇芯子,“他是看不见我的。你该醒醒了吧,白蛇。”
“什么?”女孩一脸茫然地说,可是男孩却清楚地感觉到女孩僵硬的身子松软下来。
“嘶嘶,什么?呵。”青蛇慢慢的沿着女孩的手臂爬行,它渐渐地靠近了拥抱女孩的男孩。
青蛇口中的白蛇女孩放弃了无谓的反抗,她明白青蛇出洞,必然是有非同一般。她只好说:“又有什么坏消息要给我说?”
青蛇的竖瞳对准白蛇女孩说:“嘶嘶,那两个家伙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