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都的西郊地带,臭名昭著的亚罗贫民窟内。
“现在该轮到我们上场了,”一名须发皆白的壮硕男子说,“我终于等到报仇这一天了。命令各支部,立马展开行动,尽可能的制造动乱。”
“是,将军。”一名穿着旧帝国军装的将官高声应答。
一时间,众多不知身份,不知来历的人物突然出现在庞大都市的各条大小街巷中,数以百计的十人团队迅速的占领了各个路口,牢牢地抓住现在的混乱时机,在夜幕掩护下,打砸抢烧无一不做,甚至部分携带冷、热兵器的成员,当街射杀平民,警察,军队,无论男女老幼,都成为他们手中的战果,往日宁静的街道彻底变成人间地狱。
众多临街门店被抢劫,被砸毁,各处的街道上都燃起熊熊火光,滚滚浓烟将大多数城区给笼罩。本想逃出是非之地的平民只得如丧家之犬般逃回尚能安息的家中,惊慌,恐惧,暴乱在整座都市中蔓延,尚能维持住基本秩序的军警体系被彻底摧毁。
在紧邻亚罗贫民窟的一个街区,一幢简易的六层小楼的二层房间内。
“爸爸,妈妈去哪儿了?”小女孩哭哭啼啼地说道。
抱着小女孩的父亲强撑起笑容,他安慰道:“妈妈很快就能回来的,妈妈可不喜欢爱哭鬼。”
小女孩摸干净小脸蛋上的泪花,她噘嘴道:“丫丫才不是爱哭鬼,丫丫只是想妈妈了。”
“是吗?丫丫,我们睡觉觉,好吗?等你一觉醒来,妈妈就回来了。”父亲抱着丫丫走从房门口向卧室走去,在临走前,他小心地摸了摸门锁,再三确认是否把门锁好。
刚被父亲放到床上的小女孩连忙爬下床,扯住正在关紧门窗的父亲的裤腿,她害怕的望了一下阳台窗外:“爸爸,外面的声音好吓人啊,丫丫不敢睡。”
“丫丫别害怕,爸爸在这儿陪着你。”父亲把丫丫抱到床上,就坐在床头陪伴女儿。
小女孩这在安心地闭上眼睛,尽管外面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吵,尽管丫丫还是害怕,但是有爸爸在,丫丫就是勇敢的孩子。
父亲凝望着丫丫的睡颜,他的心里却不如外面看上去般平静,被劫掠的妻子,年幼的女儿,这个家庭的未来在他眼中是一片灰色。他忍不住的咳嗽起来,浓浓的血痰沾染了掌心,这几声咳嗽牵动了他腰腹部的伤势,钻心的疼痛让他倒吸几口凉气,他不愿把女儿惊醒,小心地移开女儿的小手,静静地关好门,走进卫生间。
父亲对着镜子脱下衣物,内衣上侵染上一大片血迹,他的肚子上一道十厘米长的刀口异常醒目,其实这并不是真正的致命伤,正在不断消减他生命的是胸口上的一处枪伤,更让人心惊的是,这处枪伤正好在心脏之上。
此时此刻,一颗黄铜子弹正镶嵌在他的心脏之上,随着心脏的一次次跳动,不断向更深处进发,这将这颗心脏的主人送往死神的怀抱。
父亲的时日无多,而丫丫思念的母亲已经遭受更为残酷的命运,在一条洒满鲜血,堆积尸体的大道的阴暗角落,一名年轻女子衣衫凌乱,双目圆睁,双拳紧握的躺倒在地,两三名男子围绕在她身边,其中一名男子骂道:“真晦气,这么快就不行了。让我碰上个死人。”
旁边的男子呵呵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你这是运气不行,之前我们哥两个可是享福了。走吧,上面还有任务呢,等会哥们帮你搜罗个,保证你爽到不行。”
这三个男子就这样嘻嘻哈哈地笑着走了,丝毫不在意地上那具渐渐冰凉的尸体,丫丫的母亲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无比屈辱地消逝在这世间。
或许是心有灵犀,就算没有亲眼看见这令人愤怒,悲痛的景象,正走出卫生间的丫丫父亲也感受到一阵巨大的悲痛紧紧攥住他的心,心里的苦痛与悲伤让他的世界陷入一片沉寂与破败。
无法诉诸他人的情感与话语让这位父亲提起手中的笔,写下一封千字长信。此时的他明白,自己低估了身上的伤势,上天不会再给他多留一晚上的时间了,他匆忙走进卧室,把女儿叫醒。
“爸爸,什么事?”丫丫迷迷糊糊地说。
父亲正视女儿的双眼,他严肃地说:“丫丫,爸爸和妈妈走后,你自己要坚强的生活,明白吗?”
丫丫不解地问:“爸爸,你和妈妈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