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浞这才恍然,猜想兴许这男客都是住了东边,想必那西边才是留宿的女居士。
当下就又出了东边客房,过院穿行,到了西边客房。
结果闯了几间屋舍之后,果真如韩浞猜想,住了的倒的确尽是些女香客,可奈何其中唯独不见那平阳郡主!
这就不禁让韩浞有些摇头了。
只听他心中暗道:“我也是发的什么疯癫,竟然只凭几句府中谣言,就来这道观之中乱闯居士客房。”
悲叹自家如今竟也成了窥人**,斯文扫地的浪荡登徒,韩浞摇头不住地就要回往自家客房去。
哪知,半道上他却听到两个小道童在道中说话,其中一个言道:“听说了没,原来那姑姑竟然是王府的郡主,只因为出嫁当日,夫家就病死了,所以这才来了我们上清宫守贞修行!”
另一个小道士像是不知这一遭,闻言惊奇道:“竟然是王府郡主!难怪只是两三日功夫,就能在观后起了一间静室,出入都还带了二三人伺候服侍,这么说来倒的确是权贵人家的做派!”
“那是姑姑入观当天你没去看,还有更大场面你却不知道哩……”
两个小道童就这么说着说着走远了。
韩浞却没继续跟上去,而是一转身,就朝着观后方向寻了过去。
七拐八折,他这才总算是在道观之后一片清幽竹林当中,见到了小道童口中的那间静室。
隔远看去,韩浞见那屋中竟然还有灯光,便将飞身托迹的变化一施展,就到了房屋窗前。
虽然他有法术在身,但如非不得已,他还是不愿贸然闯入别人居所。
之前几番不请自入,也不过是因为不确定这郡主到底借住的道观哪一间客房,如今既然知道这房中就是李昭儿,也就不好再无故放肆唐突了。
且这到底是女儿闺房,屋中又尚有灯光,要是胡乱闯了,说不定会撞上个什么场面,反倒惹得他自家尴尬。
来到窗前,隔了半掩的窗扉,韩浞立刻便将室内的情状尽收眼底。
见那房中,果然是那西凉王府的平阳郡主,李昭儿。
只见这少女此刻,一手杵着香腮,一手持卷对灯,正在夜读。
一旁的绣墩上,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侍婢正一会儿低头,一会儿抬头地在那里打着瞌睡。
兴许是身子一时没撑住,那侍婢忽然一个踉跄,险些跌了下去。
虽然她立刻“哎呦”一声,及时定住了身子,但还是被这一踉跄,给弄得惊醒了过来。
偷摸打着哈欠,见自家郡主还在读书,一点儿也不来理她,这小婢女揉了揉朦胧睡眼,便起身来到郡主身边,劝道:“郡主,夜已深了,还是早些歇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