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元洲听到赐婚,严肃了起来,刚想说话,忽然想到一位同僚。
这位同僚与家中的关系十分和睦,时常与一起出去游玩,记着有个人问他秘诀他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说多陪妻儿说说话,说的有趣一点。
狄元洲搓搓手,瞄了她一眼,看的狄姜禅摸了把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心里暗道:怎么了这是?
狄元洲板着一张国字脸,斟酌到:“我们这兵权到你这已经握了四代,过长了,这个…”
不对,他那个同僚不是这样的…他眼一闭,心一横,“皇帝他本就忌惮,又不知哪个臭不要脸的……”
狄姜禅:嗯?这是我爹?
“又不知哪个臭不要脸的在皇帝耳边造谣说你和天家老六私交过密,指不定是礼部尚书那个爱扯皮的,前两天我还和他吵了一架来着……”
狄姜禅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被调包了吗这是,父亲明明是个不苟言笑的古板之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狄姜禅缓了缓神色,状似认真的继续听着。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她本想着父亲说的如此尽兴,不该打断他,可是这茶都凉了好几回,话题跑的没边,他却说的越来越起兴,无奈之下狄姜禅轻咳一声。
狄元洲一听立刻从自己的话题中抽出身来,一脸关切的问道:“怎么了闺女儿,是不是感冒了,最近天开始冷了,衣服不能在穿这么少了,前几天……”
狄姜禅严肃的表情慢慢龟裂,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日落西山,无功而返。
狄元洲美滋滋的喝了口茶,摸了摸自己的胡茬,脸上露出得意的小表情,觉得通过自己与女儿这一天友好的交流,两人之间的隔阂一下少了很多,不枉他说了一天。
他看到女儿走的时候眼中都含着泪花,一定是想到时隔多年又与他促膝长谈而感动的吧。
狄姜禅精疲力尽的回到房间准备洗洗好好休息下,一开门,却看到坐在椅子上乖乖等着她的咎富。
狄姜禅手下的门悄悄裂了道缝,她深吸一口气,一脸威胁的问到:“何事?!”
“将军,您可算回来了,我从中午就开始等你,可我等了好久你都不回来,我听他们说您在与大将军议事,不好进去打搅你,可我等不到你我就没有对策,我没有对策我就急啊,赐婚怎么办啊,六皇子那找不找啊,您解决还是找六皇子解决啊,为啥皇帝会觉得你和六皇子有一腿啊……”
狄姜禅:“我。”
咎富:”将军你是不是想出来对策了?”
狄姜禅:“卧槽!”
咎富:“将军我这担心你,你咋还骂我呢,我那么勤勤恳恳…”
狄姜禅忍了忍…忍不住!
“下次叫黄越来。”留下话,送走鼻青脸肿的咎富,狄姜禅躺到床上舒服的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丝丝笑意,转眼进入梦乡。
养心殿内。
皇帝突然从厚厚的奏折中抬起头来问道:“兴生啊,你说,朕这旨意已经下达一天有余,她们不会真的就准备这么……喜结连理了吧。”
皇帝语调越来越沉,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眼前候着的侍人,语气却像是自言自语。
樘兴生俯首向前走了两小步,弓着腰抬头道;“皇上乃天上金龙转世,您说的话他们那等凡人哪敢不从。”说罢又低下头佝偻着站在那一动不动。
皇帝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尖。
“樘大人”,门口的人小声的叫着,樘兴生走到门口附耳听完挥了挥手,待传话的内侍走后又小步走到皇帝身边。
“皇上,洪贵妃担心您太辛苦,熬了鸡汤在门外候着呢。”
皇帝眼含轻蔑,把奏折往旁边一放,“朕也乏了,你且回吧。”
“喳。”樘兴生走到门外,看到外面大冷天穿着薄薄一层就来了的女人,满脸堆笑小跑过去,“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皇上让您进去呢。”
洪贵妃斜眼看了身旁的奴才一眼,矜贵的吐出一个字,“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