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隗星辰深吸口气,不方不方,“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去上个朝?”
”好,那我们明天殿上见。”狄姜禅又转头对樘兴生道,“抱歉,要委屈你了。”
樘兴生又对她作了一揖,“不会,能为将军做事是奴才的荣幸。”
狄姜禅回了一揖,她总觉的他该是清雅高迈、温文尔雅的人,听到他这么说,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来,他的声音真好听啊。
隗星辰:喵喵喵?我是透明的么???
回到家,狄姜禅躺在卧房的屋顶上,看着满目星辰,脑中不自觉的划过一个人。
樘将颜。
如果没有皇帝的忌惮,她早就是他的新娘。
她从小就喜欢看画本,画本里的主角总是互相猜忌、分分合合,经历了无数的生离死别后,或好或坏,都已经千疮百孔。
她那时想,自己如此顺遂,真是个幸运的人。
没有人知道,他们从识字起就开始悄悄通信,她被父亲勒令练武,而他,也因为其母山大王出身,一心想把他培养成带兵打仗的将士,手脚轻快。
她们这有规矩,孩子最初进学的时候为了防止孩童调皮,每个人都有个单独的小隔间,在上课前每个小孩都要在里面安静的待上十分钟,之后再到隔间前的教室坐下上课。
女子本该去旁边的女院学女德,可狄元洲一向不喜欢那些个繁文缛节,再者她已经配了人,对家夫人也不是个重视这些的,索性让她和男子同学。
于是她每天最早去,待到小隔间里,待男孩子们都坐在教室里她就将门上的小木塞拿掉,在后面静默无声的与他们同学。
但她实在不是学这些的料子,没几天她就失去的了兴趣,坐在后面昏昏欲睡,想念父亲讲的兵法。
夫子管得很严,要求他们坐得端、立的直,眼睛也不准左右乱看。
她的小隔间只开了个长方形的洞,露出她的一双眼睛,平时也总用木塞塞着,以至于一直没有人知道这个隔间里有人。
某个艳阳天里,小姜禅又早早去了隔间,她把椅子搬到门前,支着头,等着夫子上课。
听到夫子的声音后,狄姜禅将木塞悄悄拔掉,她又将视线偷偷挪到前方白衣小男孩的身上,时不时露出一个痴痴傻傻的笑。
樘将颜正练着夫子布置的大字,忽然一阵风刮来,将他桌上的纸吹了下来,他转身去捡纸时突然看到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
他一下想到了画本中吸人精血而活的精怪,一瞬间以为她要吃了他,吓的脚一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带倒了身后的桌子,墨水撒了一地。
狄姜禅心一慌,赶忙将木塞塞上,躲在门后,像一只小鹌鹑。
门外响起夫子的训斥声,夫子惩戒他今天将学堂打扫干净,还要多写五张大字。
下学后孩子们都打闹着回家,只留下樘将颜一个打扫的人,这可吓坏了樘将颜,急坏了狄姜禅。
樘将颜瑟瑟发抖的擦着地时不时瞄一眼身后的门,生怕那精怪一时嘴馋就冲出来把他吃了。
狄姜禅则是着急路上的杏仁糕,母亲从不让她们吃那些东西,她争取了很久才得以可以和隔壁女校的姐姐一起上下学,这样她们就可以一起偷偷去吃杏仁糕,可是如果她迟迟不回去,母亲一定回来接她的。
虽然美男秀色可餐,可到底不能放到嘴里。
她并不是很在意男女大防,但是听说如果订婚的人在婚前见面了,婚姻就会不幸福。
就在她纠结万分的时候,门缝里颤巍巍的漏进来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我叫樘将颜,你是精怪吗?你可不可以不吃我啊。
狄姜禅认了认这张纸上的字,坏心一起,在纸后面同样歪歪扭扭的回道:“我是大妖,很厉害的,是一只娘子妖,你可以叫我…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