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公公今日形象不佳啊,看在咱们长期合作的份上,告诉我谁干的,我报复她去。”她浅笑看他,悄悄和他说着。
樘兴生紧紧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入自己的身体里。
她不似寻常女儿家一样娇软俏丽,脸上从未有过含羞带怯的神态,撒娇如今大抵也是不会了,她是沉着又坚定的。
可她对他时,似乎总是温软信任,近乎纵容的姿态,是他的错觉吗?
他知道自己不该沉溺于此中,可这错觉却强势的让他不自觉的去依赖她,委屈不知不觉的就会在面前倾泻出来。
他忽然感受到那不知道加了什么料的鸡汤正散发着恶心的油脂味,肿胀的脸也火辣辣的。
这些不知道逃走了多久的感官此时一个个冒出头来,任性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他向前倾身,凑近趴在他腿上的狄姜禅,在两人鼻尖只存一寸时他停下来,他与她视线交错,眼中是压抑的情感和对自己不在敢拥有她的痛意。
可她眼里也满满是他,他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纵然他此时残缺,纵然会被她不齿,会被她拒绝,会让她感到后悔,可是,他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所以在一起好不好。
大不了,以后她后悔了,就放她走,他只要她现在的温存,只要现在的。
可是他如今这样…怎能去耽误她,他不该如此自私!
她倚在他腿上,静看着靠近她却不说话的他,呼吸交错间,他的思维彻底消失,将自己的鼻尖向前探去,轻轻蹭了蹭她的的鼻尖。
哑着嗓子低喃道:“其实,真的好痛啊…”
她仰起头,眼中是星星点点的光,她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嗯…都肿了,回去敷敷药膏。”
他微微歪头,挨在她的手上,“你帮我上药。”
她顿了下,温和点头,“好。”
“头发也好难受啊,你帮我洗。”淡淡的语气透出撒娇的味道。
“好。”她继而轻声道。
他眼中渐渐浮出水汽,满脸的笑意,却无端的让人感到悲伤,“我胃也痛,你帮我揉啊。”
“好。”语气是她所不知的纵容与温暖,好像无论他提出怎样的要求,她都会同意。
他凑近她的耳朵,为了不让他看到他难过又自卑的表情,“你知道的,我是个太监,”他清润的嗓音缠绵的在她耳边环绕。
她愣了愣,所以他并非是嫌她,而是和她一样有了难以启齿的经历,只是没有她厚比城墙的脸皮。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发现说完后,再无回音。
他一瞬间恐慌到了极点,脑中的弦绷到极致,再也忍受不住断了,忽然失控的环抱住她,急切的咬着她的耳垂,声音忍不住哽咽。
“是你纵容我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你不可以嫌弃我,不可以不要我!”
他将脸埋入她的脖颈中,不敢抬头看她的表情。
她有些错愕,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个高挑的男人用她看着都腰疼的姿势拱进她的脖子。
随后脖子上传来一片湿润感,他哭了?她一向迟钝,不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他为何突然如此伤心。
她伸出手却不知如何安慰他,第一次痛恨起自己情感上的愚钝,她伸出手觉得自己该拍拍他的背,又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僵住不知该如何作态。
他的思维逐渐回笼,感受到她的僵硬,不愿在为难她,最后吸了一口她颈间的气息,猛的的向后退去。
他额前的发丝被泪水粘在脸上,看着她被浸湿的衣领上一片油渍,指甲深深嵌入肉里,狼狈的扭过头去。
她看着他,不安又无措,脑中一团浆糊,莽撞的倾身上前啃咬住他的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