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好。”张鹏尴尬的微笑。
与会者冷眼旁观,没有掌声,只有一人不悦的开口:“赵安乐,你他妈又瞒着我们搞小动作?”
“要吵等说完再吵,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赵安乐起身打开大屏幕,将指挥棒拿给张鹏,小声说:“早上已经演练过了,去吧,不要紧张。”
张鹏接过指挥棒,咽了口唾沫,走到大屏幕下方,屏幕上是一张图片,一个被束缚带死死捆在床板上的青年。他擦擦额角的汗液,拿起麦克风:“这是许逸平送来我们康复科的第一天。”
“许逸平?我记得他是王蛇特种作业小组的。”史康若有所思,“两年前,我还跟他打过架。”
江博士盯着屏幕,手上转着一支圆珠笔:“是么?他现在是“玩家”?”
张鹏的叙述很繁琐:“我们对许逸平的初步诊断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田林医生帮助过许多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进行康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们就先让他和许逸平近距离接触一下。”
“那时许逸平还没上束缚带,田林进去不过十分钟就被他打伤,小手臂还被咬掉了一块肉。康复科的护士听了后都不愿意去照顾许逸平,所以我们只好用上束缚带。之后我们询问田林,他确定了许逸平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我们就先给许逸平服用帕罗西汀,然后进行催眠治疗。”
“太草率了。”赵安乐说。
张鹏愁眉苦脸:“领导,送许逸平来的军官什么都不肯说,问多了就是一句国家机密,还天天催我们快点,精神科治疗都是软性的,又不能像外科一样对脑子动大手术,只能一吃药二话疗……”他干脆利落的将锅甩光,“许逸平本人更加抗拒治疗,我们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又讨厌什么,只好慢慢来,结果第二天就出了问题。”
张鹏拿指挥笔往屏上一划,第二张图片上的许逸平依旧被束缚在床板上,嘴里却咀嚼着一根黑色的羽毛,枕头边满是嚼烂了的、混合着口水糊作一团的羽毛疙瘩,他说:“经化验,是大嘴乌鸦羽毛,清源建立在滨江郊外,十年都难得见到一只乌鸦,天知道这些羽毛从哪来的。”
他再划动屏幕,第三张图片上,许逸平被大字绑着,腋窝里生长出了浓密的鸦羽。
“左腋窝十二根,右腋窝十三根。”张鹏说。
江博士高声问:“有羽毛长出来的过程视频么?”
“监控拍不到。”
“你们不知道拔几根看看?”江博士说。
张鹏左右看看:“大家都……都不敢。”他划动到第四张图片,“第二天的中午,护士去给许逸平喂饭时,发现他嘴巴里开始掉牙。”第四张图片的托盘上是满满三十颗发黑的烂牙。
一人离开座位,无声的将九个礼品盒发放给部分与会者。江博士拿起蓝色的礼品盒,史康羡慕的凑了过来:“快!快点打开让我看看。”
江博士瞅了这莽夫一眼,打开礼品盒,里面放着一颗牙根发黑的智齿。他关上盒盖,张鹏已经划动到了第五张图片:“第二天下午一点半左右,许逸平的嘴唇开始前凸硬化。”
张鹏踮起脚,拿指挥棒点着许逸平的嘴唇:“他这里开始木质化,两腮的血肉被挤压向前,到了两点,彻底的变成了鸟嘴。”他突然蹲下身开始干呕,脸颊肌肉痛苦的挤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