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犯人就给了小的一封奏折让转交上去。”王虎颤抖着说道。
赵文龙见王虎显然有所隐瞒,冷冷的说道:”不说是吧?来人,给我抓起来!”说完立马从身后蹿出几个锦衣卫番子将王虎抓住,很快就从身上搜出两封信来,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赵文龙拿过信来见信封完好无损,拆开来看了一眼,正是钱谦益写给曹化淳和冯铨的求救信。赵文龙将信收起来,吩咐道:“将王虎关起来,这一百两银子赏给你们喝酒,从现在起,你们几个亲自看守犯人。记住,不得帮犯人传递任何消息,也不得让人私自进入犯人牢房!”
“是,大人!”几个锦衣卫番子将王虎五花大绑之后投进了大狱。
此后几日钱谦益见始终没有回信,不由得心急如焚,无数次向狱卒打听有没有人送信过来,不料自从那日赵文龙来过之后看守他的狱卒全部更换了,任他如何询问都无人回应,甚至连他送出的银票都无人敢收,久经官场的他知道是有人盯上他了,很自然的他将这笔账算到了温体仁的头上。
钱谦益自辩的奏折呈到皇上面前时,崇祯只看了一眼就丢弃在一旁,他此时实在无暇顾及钱谦益。
站在一侧的曹化淳有心想替钱谦益辩解几句,见崇祯心情不佳就将求情的话咽了回去。
“大伴,外间替钱谦益求情的折子都在这了吗?”崇祯看着案头上摆的一摞奏折足有三尺多高,皱着眉头问道。
“回陛下,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许多地方官员求情的折子臣还没有递上来。”曹化淳小心翼翼的回道。
“区区一个在野的臣子就有这么多人为他求情,还说没有结党?奏折全部留中!让锦衣卫尽快审出结果!”
“臣遵旨!”曹化淳指挥几个小太监将求情的奏折搬下去,随后去传旨去了。
次日朝会之上,仍不断有官员上疏为钱谦益等人辩解,皆被温体仁驳了回去,甚至有言官不惜以全家性命担保钱谦益没有结党营私,崇祯当即令锦衣卫扒了他的官服投入大牢。
仍在狱中的钱、瞿二人始终不认为有结党营私,上了第二份自辩的奏折,不过呈上之后崇祯连看都没看一眼,很快就亲自下旨定了他二人的罪,罪名正是结党营私。
温体仁在听到钱、瞿二人定罪之后,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不过皇上没有定他俩的死罪,令温体仁有些失望,他始终担心钱谦益会东山再起,东林党在朝中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不久之后远在荆州的朱桓也得到了消息,钱谦益的案子结了,温体仁算是保住了首辅之位,朱桓也得以暂时放下朝中之事,专注于译书馆的发展。
《天工开物》已进入最后的雕版印刷阶段,就等第一版印刷出来之后送往各地销售。此前朱桓一直打算筹建一个译书馆,翻译西方的一些著作,尽管从万历以来有众多的西方传教士借着传教带来大量的书籍,这些书籍已经有许多人翻译过了,但数量有限,并未引起多大的反响,只在少数开明的士大夫中间传播。
朱桓准备延揽这些精通西方语言与知识的士人一同翻译更多的西方著作,正好他得到一条消息当年法兰西传教士金尼阁到中国传教时曾带来七千册书籍,几乎涵盖了欧洲自文艺复兴以来神学、哲学、自然科学、文学艺术等等各个方面的书籍。
这些书籍只有少部分带到京师,由徐光启、李之藻等人翻译成中文,绝大部分还滞留在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