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恩等人听到官军投降,愣了一下,没想到胜利来的这么快,有些犹豫。
“王大统领,这人是韩弘方没错,我亲眼见他在西城防守。”杨友贤部主攻的正是韩弘方防守的西城,对他再熟悉不过了。
“你们的主帅赵光霁呢,怎么不见他来?”王光恩犹疑了一下,问道。
“赵光霁不愿投降,已被我的人给绑起来了,大人随我进城之后就能看到他了。”
“大统领,小心有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旁的王国宁趴到王光恩耳边小声的说道。
“我怎知道这是不是你们的诡计,你既然已经将赵光霁绑了起来,现在就把他带过我面前来。只要见到赵光霁本人,我等就随你进城。”王光恩眯起眼睛盯着韩弘方说道。
“大首领不相信我吗?那好,我现在就把他给你带到面前来!”说着,转身向后招了招手。
很快,几个士兵押着双手被缚在身后的赵光霁从城门中走出来,众人连忙向他看去。
只见赵光霁披散着头发,脸上、颈部皆有伤口,胸前的白色内衣已被鲜血浸透,整个人萎靡不振,耷拉着脑袋。
“抬起头来让大伙瞧瞧!”王光恩上前一步,紧盯着赵光霁的一举一动。
赵光霁缓缓抬起头来,扫了众人一眼,最终将目光锁定在韩弘方身上,突然朝他吐了一口鲜血,大声咒骂道:“无耻小人,我赵光霁就是做鬼也放不过你!”
韩弘方一脚将赵光霁踢翻在地,怒道:“均州城是守不住了,大伙可不想陪你一起送死。”说完从身上掏出一个金色令符,单膝跪倒,双手呈上,“这是赵光霁的总兵符,请大统领过目。”
王光恩接过兵符,果然是总兵的令符,这才终于相信,满意的点点头,“韩将军请起,城内的守军呢?”
“城内的守军已全部被我的部下拿下,此时已全部放下兵器,请大统领派人去查看。另外我已经在城内备下酒席,请诸位首领随我进城享用。”
“很好,来人把赵光霁押着,其余人随我进城。”王光恩等人这时已完全放下戒心,随韩弘方一同进城。
此时,王光恩派去城内查看情况的人回报说城内守军果然都已经放下兵器,众人更是放下心来,迫不及待的涌入城内。
均州城南北两处城门皆有瓮城,王光恩等人随同韩弘方一起进入,众人皆是兴高采烈的,在山里窝了那么久,今日终于能吃上好酒好菜,纷纷拥挤着涌入瓮城里。
韩弘方不经意的抬起头望向城头,悄悄的使了一个眼色,随即假装脚下绊了一下,踉跄着来到赵光霁身边,突然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将赵光霁手上的绳子割断,紧接着腾身而起向不远处的杨友贤颈部刺去。
杨友贤毫无防备,被刺穿喉咙当场倒地身亡,众人被韩弘方突然发难惊住,随即醒悟过来纷纷拿出兵器向二人攻去。
就在这时,瓮城上方突然扔下两条绳子,赵光霁大喝一声,一反刚才的萎靡不振,接连闪过敌人的攻击抓住绳子飞身而起,另一边韩弘方将手上的匕首用力甩出,匕首如飞镖一般扎入王国宁左眼,随后转身抓住绳子,城墙上的守兵连忙将他拉上城墙。
王光恩见王国宁、杨友贤转眼间被韩弘方击杀,急忙转身向后撤去,此时瓮城内已涌进来几百人,经此一闹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向城外逃去,而城外的反贼不知瓮城内发生了什么事,仍不断的往里进,两边挤作一团,动弹不得。
赵光霁站在城头望着瓮城内挤作一团的反贼,声音冰冷的下令道:“动手吧!”
身后早已待命的士兵齐声应道:“是!”随后将地上一个个酒坛举起,这些酒坛坛口皆被木塞紧紧塞住,木塞中间有一个小孔,用一条浸了桐油的布条塞紧。
守军引燃布条随即将酒坛扔进瓮城,然后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趴倒在地,酒坛落到半空中突然炸开,声音如同旱地惊雷,火光四射,反贼顿时死伤一片,即使侥幸未被炸死,也被剧烈的爆炸声震的魂飞魄散。
城外的反贼突然听到瓮城内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以及随后升起的浓烈的烟雾,紧接着看到无数人身上冒着大火从城门涌出,顿时明白中了官军埋伏,纷纷向四处逃命。
然而他们的噩梦并没有结束,很快两侧城门打开,数百名骑兵如同狼入羊群般杀入反贼阵中。
城头之上,一身白衣的徐以显得意的望着自己的杰作,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赵光霁那警惕的目光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