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她站着,接着电话,雪没停,伞在她手上撑着,他肩上落了雪,帽子上也有。
她走过去垫脚替她撑伞,伸手去拍他帽子上的落雪,帽子掉了:“我们过去拍”
云陌回头,收了手机,千丝万缕的情绪被他隐的干干净净:“想去哪儿?”
他极其自然地把帽子戴上,伸手揉了揉她头发。
书鸢抬起眼睛,强忍着满腔的疑问,不去问他耳朵里的耳麦:“陪我去拍张照吧!”
许愿池有一面刚好空了,他牵着她过去,视线环视了周围一圈,碰了碰耳朵,他说:“我给你拍。”
“好。”
微型耳麦里突然传出声音:“云陌,凶手出现,你的七点钟方向。”
凶手对他们的行踪太了解了,近乎反常。
云陌往左手边移了移,薄唇微动:“可以击毙吗?”
“不行,凶手利用了人流掩护。”
“嗯。”他抬起手机给书鸢拍照,眼里的慌乱被柔意替代:“阮阮,就站在那里别动。”
慕沉在耳麦里说:“凶手不见了!”
云陌握着手机的手在抖,他收了手机走过去,三米多远的路程,他像是走在地狱边缘一样,步步艰难。
书鸢眼睛都是红的,风很大,把他的帽子吹了下来,她垫脚替他戴上:“陪我久一点吧,久到我们两个一起变老。”
他好像在把她推开。
“阮阮!”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他才知道她抖得更厉害:“看到左边那个糖果店了吗,你进去,小六会保护好你。”
她摇头,不管不顾执拗起来:“我不要走。”
“云陌,凶手可能在寻找最佳射击点!”
云陌听到耳麦里的声音,低眸,他背弓着,把她护在怀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先松开你的手。”
她从来不会哭,聂青丢下她,林淑送她进警局,身患重病,这些她都没有哭,她以为她是个机器人,早就不会哭了。
然而,现在泪腺断了,她头抵着他胸膛:“那你现在要松开吗?”
云陌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不松,但我要你平平安安的。”
由他到来的危险,就由他来结束。
她抬头望他,眼眸漆黑,眼里的他很清晰:“我不要平平安安,我只要你。”
“书鸢!”
长街口,风在死命地吹过来,她的发乱了,妆花了,她想拽着他逃:“你答应我的会陪我一辈子。”
一辈子,差一年,一天,一个时辰,一秒钟都不算一辈子!
“答应你的我都记得。”他瞳孔漆黑,眼眶猩红,像是在痛苦的边缘挣扎。
他永远记得,那年不太好的初见,大雨滂沱,他听见自己心动的声音,也定住了自己的一辈子。
他拿捏住书鸢的理智:“这是我的工作,你听话,我会活着见你。”
“好。”书鸢把手伸进去出来,瓷白的手冻得通红:“把戒指还给我。”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不顾一切,豁出命,所以才想方设法地摘了对她的承诺。
他就像个傻子一样,以为戒指摘了,爱也就没了。
凶手有理智,但是也执着,他的目的很明确,是来取命的,他不愿意现在承诺她无望的一辈子。
“等我回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