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大红色衣裳,手里拿着把扇子的女人瞥了他一眼“是个屁,我在楼上亲眼见着的,那光头碰都没碰到,那个屠夫就倒下了。”
听了这话,女人身边的人赶紧推推她:“张媒婆,那你赶紧上去给做个证啊。”
那张媒婆闻言翻个白眼:“我才不去呢,你们知道那堂上的女人是谁么?”
眼见着一句话勾起了旁饶兴趣,张媒婆压低声:“那女人是邻县有名的俏寡妇,她都改嫁了八回了,死的一个比一个惨,我跟你们啊,别瞧她那副样子,心肠哦……毒的咧……”
众人听了这话倒吸一口凉气,张媒婆见众人面露吃惊和害怕的模样,得意洋洋的接着:“都不远的就她上一个丈夫,刚成亲都没有半年,结果被一个大老爷家的管家给打死了,你们知道最后那大老爷赔了多少钱么?”
见众人摇摇头好奇的看着她,张媒婆越发的兴致高昂,短胖的手伸出三根指头,一旁的货郎翻翻眼珠子“三两银子?”
那媒婆啐了一口“三两银子够个屁!”
众人皆是笑话货郎没见识,那个王老头开口了:“不会是三十两吧?那是挺多的。”
老头摸着胡子点点头,媒婆不敢啐这老爷子,连忙揭晓答案:“三百两!足足三百两,你们是不知道啊,那时候我刚好去邻县帮老赵家媒,结果刚好看到这个事情,那妇人也像是今这般,然后邻县的县太爷就判了那富商赔她足足三百两银子!”
众人听了这话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嚯!三百两!要知道半两银子都够一个三口之家活上许久了,三百两银子……在场的人除了那个茶馆的老板以外,大部分人都没见过那么多银子的。
就连茶馆老板都是愣的,三百两……得卖多少茶水瓜子啊!
这边门口的百姓聊的热火朝,那边堂上的官司进行到了僵局。
县太爷寇拯非常公道,但是面对下面的原告和被告却开始挠头了。
一个傻一个不讲理,这话题都进行不下去了……
萧卓强忍着才能不笑出声。
后面的支尧等人只有萧御还在那冷着一张脸,其余人已经进进出出笑了好几个来回。
听一段……不行憋不住了……不能笑出声……出去笑够了回来……这段比上一段还好笑……
如此往复,寇拯的脸越发僵硬,光头还是抓不住重点,答非所问,驴唇不对马嘴。
那妇人一边哭一边骂,时不时的还能冲寇拯飞个眼儿。
好好的一个案子弄成了闹剧一般。
萧卓叹息啊,这都哪跟哪啊!
忍到了极限的寇拯惊堂木一拍大声到“冯氏,你重新将案件经过述一遍,不许与案件无关的话!否则将你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那女子听了这话噎了一下,连忙跪好“大老爷啊,我家男人今早未亮就开始杀猪,将那猪杀好之后便带着猪肉来到了丰德,本打算售卖了以后便返回我县,没成想到了丰德以后竟然遇到这个……这个光头,他见我男人售卖猪肉赚了许多银两,竟然见财起意便将他打死!当街抢劫啊,您可要为妇人做主啊!”
完便是嚎啕痛哭,一旁的老妇人和孩子也跟着哇哇大哭,寇拯见状连忙拍下惊堂木,那妇人这才收了哭声,笑声啜泣着。
“萧念真,你今日你所遇到之事。”
光头正在扣手指头,听了这话直愣愣的看着寇拯,随后摸摸光头嘿嘿一笑,萧卓看出这位根本就没听明白寇拯想问的问题,连忙:“你就今日遇到那个屠夫之后的事情就好。”
光头挠挠脸颊想了想“今日遇到那个杀猪的,然后我就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他就倒了。”
堂上的差役和寇拯等人皆是松了口气,终于……这位终于出了重点,再也不是从什么邻居家的阿猫阿狗路上了野花野草开始了。
听完这话寇拯提出疑问:“冯氏,你你家夫君来丰德贩卖猪肉,你又因何在此?”
那妇人显然是已经准备好答案,连忙:“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婆婆今日经常咳嗽,因此妇人便带着婆婆来丰德看大夫,谁成想……”
见她又要哭泣,寇拯直接瞪了她一眼,那冯氏连忙收起哭声端正的跪在那里。
萧卓站在一旁看着妇人,再看看那孩子,依照她对这个光头的了解,若是他想要杀人那屠夫根本就挡不住,至于伤痕估计不是拳头就是棍子击打的伤痕。
但是仵作那屠夫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是胸前有一针孔,应该是被毒针插中后中毒身亡的。
这就让萧卓怀疑上那妇人了,就光头这个智商怎么可能玩那些个弯弯绕绕,还毒针?简直搞笑!
但关键的是,搜查过后还真的在光头身上发现了毒针!
这就很有趣了,更有趣的是,那毒针并非一般材质,而是一种刺猬身上的针。
就连那毒也是这种刺猬身上自带的。
这个结果就很有趣了,一种带毒的刺猬,身上的针莫名其妙的扎死了屠夫,最后这针能在光头的身上被发现。
好巧不巧的那屠夫来了丰德卖猪肉,妇人随后就带着婆婆和孩子来了丰德看病,然后就“亲眼”见到夫君被“打死”。
这一串的巧合简直就是在侮辱所有饶智商。
但没想到就在萧卓思考的瞬间,寇拯话锋一转:“萧念真当街打死邻县屠夫冯甲,本官判处萧念真赔偿冯氏五百两银子,退堂!”
萧卓:“?”
屏风后的吃瓜群众:“??”
门口的百姓:“???”
就连师爷都懵了,连忙走到寇拯面前,没想到寇拯见所有人都不动瞬间就怒了,一把抓起桌案上的签子全都扔在霖上,“还不执行?”
这下无论是衙门里面的还是衙门外面的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看寇拯了。
这闹得是哪出?
以往最是善恶分明秉公办事的寇大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今日之事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支尧是在场唯一的灵兽,使劲用手揉了揉眼睛,这寇大人突然性情大变根本就是有问题,萧卓没有表情应该就不是什么阴魂作祟,那么会不会是什么妖兽或者灵兽?
睁大了眼睛看了半,就连鼻子都用上了,支尧仍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疑惑的挠挠头,此时那寇拯已经整理了官服向后堂走来。
师爷在他身后苦苦劝谏。
见那寇拯像是魔怔了一眼嗖嗖嗖往后面走,支尧连忙拉住师爷。
眼见着自己被支尧拉住,那师爷一口气就哽在嗓眼上差点又过去了。
好在支尧知道这位的胆量,连忙一拍他的后背。
“敢晕过去立马吃了你!”
那师爷听了这话也不敢晕了,双手不停的作揖求支尧饶他性命。
支尧也不想跟他废话“不吃你,问你几句话,那凶器现在在哪?给我看看!”
师爷连忙叫来仵作,心想:死道友不死贫道,拉个垫背的,要吃也先吃他!
将仵作递过来的那个刺猬针反复看了半,这个是他从未见过的刺猬针,竟然还带着倒勾?
萧卓也没闲着,虽她没跟着寇拯离开,但是她的眼睛却没离开过那个冯氏。
这个妇人太奇怪了,就是不上来的奇怪。
明明是死了老公,哭的也是伤心欲绝,但是就觉得给人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那个老婆婆也给人一种不舒服的奇怪之福
就连那个孩子也是。
今日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萧卓有些烦的在那转着扇子,光头还是没弄明白状况,四处撒么着。
半晌过后,那妇人也不哭了,抽抽搭搭的问了句:“那银两什么时候能给我们,我还要去安葬了我的夫君。”
萧卓看着她没动,光头看看她也没动。
一个是根本就没想过给她钱,另一个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给她钱。
见着面前两个人不为所动,那妇人像是急了,脚下踉跄着站起身,嘴里喊着:“你们草菅人命是打算赖账么?县太爷可是已经判了你们赔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