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忠奎点点头,然后听得梁素莲又说:
“你不知道,我刚听到这个消息时,被吓的六神无主。那报信的丫头说是怡儿替你分粥,被推搡的俩个人撞着了。我问她小姐被烫着没,那报信的丫头也不清楚,支吾着说听说有人被烫伤了。我听了当场心就凉了,就怕出事的是怡儿。”梁素莲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自己那么大年纪好容易得个女儿,若女儿有个三长两短,她可经受不住这个打击。
姜忠奎知道妻子的心情,安慰着说:“我们家怡儿吉人自有天相。这还多亏了智渺大师帮她取的名字,所以才能化险为夷了。”他顿了顿又说:“今天的事还得多谢谢佩筠,多亏了她帮怡儿挡了那碗粥,不然今儿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们家怡儿了。佩筠这姑娘还真是不错,勇敢。”
“那两个闹事的人抓到没有?”梁素莲又问。
“没有,等我听到声响跑出去看时,哪里还有人影。这些灾民本来就是外地流亡到这的流民,可能也是因为排队时磕碰了一下所以就发生了争执,既然不是有意的,就是抓到了,又能拿他们怎样?他们连饭都吃不起,难道还指望他们能赔偿医药费么。”姜忠奎本来也不愿意多生事,现在家里人既然没有性命安危,他也就不再追究了,也不去报官了。
梁素莲知道自家老爷的个性,也就不再问下去了,只是提醒说:“对了,老太太不是说让你带着她去挑首饰么,现在她受伤了,恐怕也不方便去了,你不如自己挑好了直接送去给她,挑贵的,权当我们报答她为怡儿挡那碗粥的恩情。”
“这事我记在心底了。”姜忠奎答应了梁素莲的要求,两人不再说话,等姜怡回来后,各自歇了。
第二天大早姜怡又去了佩筠的房间,佩筠一个人在屋里,直愣愣的坐在凳子上,看着摆在桌上的琴发呆,姜怡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什么呢?就连我进屋都没发现。大夫不是说让你躺在床上静养么,怎么起来了。”
佩筠这才回过神来,朝她笑了笑:“躺久了头晕,索性起来走动走动。”
“我进来时看你盯着琴发愣,是不是想弹琴了?”姜怡在她对面坐下,用手指随便挑了几根琴弦弹了下,古琴发出悠悠的弦音,却不成调子。
“嗯,今天碧云表姐的古琴师傅要来,本来还说让我也跟着学的,谁想我伤了手,现在只能坐这对着琴发呆了。”佩筠叹了口气,却仍旧微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