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仅是要我投降于你,你到底是要我为你做什么?”踏实力俄勒不是傻子,见李铮如此苛刻的对待自己,竟然不允许赎金赎买,就知道李铮在自己身上别有图谋。
“你很聪明,让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除了需要你的诚心降服和永久忠诚外,我还要你写一封求救信,帮我将顿多城中的猰颜军队给调出来。”李铮也是不浪费时间,直接向踏实力俄勒说出目地。
踏实力俄勒面色大变,又是盯看了李铮许久,确定李铮不是在说笑后,沉声说道:“我不知该说你是自不量力,还是杀伐果断,但是我不能帮你那么做,因为那会连累我家族的,如果被谋剌氏知道我是你的帮凶坑害了他们的话,他们一定会对付我家族的,到时即便不将我们踏实力氏杀光杀绝,也会打上叛徒罪名发配穷困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踏实力俄勒虽然严词拒绝,但李铮却是并不着急,一副成竹在胸样子看着踏实力俄勒,很是戏谑的说道:“这么说你是选择你的家族了,那我留你何用,你就给我去死吧!不知你是喜欢这么个死法,是被斩首,还是被吊死,又或是被五马分尸,但不管是那一种死法,你都死定了,你再也机会扬名立万,你只能卑微的死去,不知你是否有子嗣,否则你死之后,谁会记得你和祭奠你呢?你愿意献出生命保护的家族会吗?”
踏实力俄勒原本就没有抱有多少为家族奉献的想法,现在一听李铮的诛心之语,心中更是动摇,但要他立即就向李铮纳头便拜降服,踏实力俄勒又抹不开面子,而且踏实力俄勒也依据安西汉军以往懦弱表现,有些看不起李铮,虽然李铮打败了他,但踏实力俄勒依然不认为李铮是明主,是能帮助他实现抱负之人,所以踏实力俄勒才踌躇犹豫,要是换成其它稍微像样一点,看起来有前途的势力,如米尼公国和猰颜人,踏实力俄勒早就投靠了。
李铮似乎是看出了踏实力俄勒的犹豫,立即朗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这世界只有弱者和愚者才会被表面所迷惑,我现在虽然只有数千兵卒,只有一隅之地,但未来呢?谁又能预料呢?就比如当初的突厥部落,只是里海东岸的一个小游牧部落,谁能想得到以后它会成就丰功伟业,建立一个横跨欧亚的大汗国,而罗马最先开始的时候也只是台伯河边的一个小城邦,谁能想到它最后能建立一个将地中海变为内湖的大帝国,更不用说波斯当初从一个受人奴役的部落,建立起史无前例的横跨亚非欧的大帝国,而我们汉人,数次因为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和内乱,而丧师失地,偏安江南,差一点亡国灭种,但哪一次我们汉人没有力挽狂澜,重新复起。”
“所以看一个势力是否能发展壮大,绝不是看它表面有多少领地,有多少兵士和人民,而是应该看它的领导者是否明智,是否有雄心,看它的军队是否威武雄壮,兵士是否昂扬敢战,人民是否辛劳勤奋,只有这样的势力,才是能够吞并四海,成就无上霸业,踏实力俄勒,虽然我的军队,我的人民,包括我本人,都还没有达到我上述所说的那些,但我们都在朝着那些目标前进,你只要加入进来,我是不会让你后悔的,你必定能实现你的抱负,威名远扬青史留名的。”
踏实力俄勒听了李铮所言后,才知道自己想错了,他一直以为李铮是龟兹军的将领,夜袭打败自己的也是龟兹军,但没想到竟然是比龟兹更小的一个势力勃达关汉军,但这样一来踏实力俄勒投降的意欲倒是增加了许多,因为踏实力俄勒是知道苏家领导下的龟兹军是如何的胆怯庸碌,而李铮率领的勃达关汉军,一年前以少胜多前战胜了谋剌都兰率领的大军,两相比较下,踏实力俄勒反而对投降对向李铮效忠,对加入勃达关汉军不那么抗拒了。
踏实力俄勒沉吟片刻后说道:“但我即便给谋剌斯兰送求救信又有什么用?顿多城那四千军队虽然名义上是谋剌斯兰的卫队,归谋剌斯兰指挥,但是实际的掌军者是猰颜人,猰颜人极为反对对勃达关用兵,他们是不会同意军队南下的。”
李铮一听踏实力俄勒的言语,就知道他心中投降意愿已经占大份,心中狂喜,面色却是极为冷静的说道:“猰颜人会率军南援的,先前猰颜人不想攻打勃达关,是因为他们担心会牵制太多汉军,为正攻打疏勒的米尼公国分担负担做嫁衣,但除了恶心米尼公国,破坏米尼公国与卡尔鲁克人的联盟外,猰颜人更想保住的是耗费他们大量财力物力支持的谋剌斯兰的地位,如果这一次谋剌斯兰领兵兵败,那么在卡尔鲁克部落中的地位必然急速下降,跟先前的谋剌都兰一样,那样的话米尼公国支持的谋剌普卢就要专美于前,离叶护继承人之位更近了,猰颜人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他们一定会南下来支援的。”
踏实力俄勒听了李铮有理有据的分析,立即轻点了一下头,而后微微向李铮低首,说道:“我愿意写求援信,而我的几个亲信也被你们俘虏了,你可以叫他们送信。”
李铮的面上笑容更加的灿烂,开始肆无忌惮的笑,虽然踏实力俄勒没有纳头就拜,但既然愿意表示配合李铮的计策写信,那也就表示愿意降服,这让李铮极为兴奋欣喜,对覆灭顿多城中那支猰颜军队的信心增多好几分。
半个时辰后,两名骑着快马的踏实力俄勒亲信带着自己主人亲笔书写的求援信,离开仍然满目疮痍的大营,向北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