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汉军重骑只有敌人的一半,但却是在对冲中不落下风,因为担当箭头的是汉家期门郎,是一支人马皆披挂金属甲胄的超重装骑兵,与普通重骑相比,他们拥有更坚固的甲胄,更雄壮的战马,具有更强的冲击力,马上的骑士也因为选拔的严苛而更为骁勇。
两军对冲的一瞬间,北完军重骑将骑枪戳到期门郎身上后,骑枪纷纷折断碎裂,根本无法穿透期门郎们身上的锻铔大铠,期门郎们只需抓紧缰绳,身子微微后仰,咬牙承受那股澎湃的冲击力就能安然无恙了,大多都不会落马,被万千战马践踏为一摊血肉的。
而手持装着一个长近二三十厘米钢制锥形枪头马槊作战的期门郎们,非常轻易的就能戳破敌人的鳞甲,将敌人戳个稀巴烂,而且期门郎手中的马槊可不同于北完重骑手中的骑枪,因为使用硬杆,只能一次性使用,在戳中敌人后,便很有可能会折断。
而汉军期门郎所使用的马槊槊杆,是用汉家独家工艺复合枪杆,不仅像金石一样坚硬,而且非常具有韧性,能够承受更大的力量,刺中敌人身躯后,马槊槊杆会大幅度的弯曲,不会像普通骑矛杆那样立即折断,而且槊头处独特的留情节设计,能够让马槊刺入人体内不太深,不会一下就将人戳个对穿,只要期门郎们眼疾手快一点,完全是可以在两马交错而过的一刹那间,刺中敌人,而后闪电拔出马槊的。
李铮所部的七百余名期门郎,都继承了他们祖辈的搏战技巧,并且有那份沉着冷静之心,在两马相错的电光火石功夫,能够一刺而中敌人的胸膛和脖颈,或是面门,并且立即拔出马槊,潇洒的错镫而过,做到如刺客般的一击致命。
而像韩文鸯,庞千锋等武艺高超,槊法了得之辈,马槊在他们手里就不仅是一件刺击兵器了,而是无所不能的,只见这些出生使槊高手军官家族的子弟,将一条长过五米的马槊,舞的犹如一条游龙一般,上下翻飞,或刺、或挑、或砸、或抡,或扫、或撩,转瞬间,每一人起码就格杀了十数名敌军,要不是舞槊耗费气力太多太大,让这些汉军使槊高手们无法长久作战的话,否则这些使槊高手人人都能在今天完成百人斩。
两军的重骑军团虽然冲撞的很是猛烈,但谁都没有达到凿穿对方阵形,分割包围对方的目的,所以在对冲结束后,只能陷入残酷的肉搏战,两军重骑们几乎全部是丢弃长兵器,开始取出铜锏、铁鞭、长锤、链锤等破甲兵器肉搏。
两军重骑混战在一起,都是用高超的骑术操纵战马,回旋调动,争取到好的身位,然后将手中的破甲重兵器狠辣而迅猛的砍砸向对方头颅,让对方脑袋如西瓜般破碎,喷溅出大量红白之物,而后狞笑着,嘶吼着,眼睁睁的看着敌人的血液或是脑浆喷溅到自己脸上身上,有些口味重的变态,还伸出舌头舔一下。
两军将士在生死搏战中,都是丧失了理智,丧失了冷静,完全变成一头头只会杀戮的野兽,发出的战嚎声中,充满着嗜血和暴戾,两军的重骑集团,就如两只困在斗兽场中,为了胜利和活命,而不择手段不惜余力厮杀的斗剑士,无比的血腥残酷。
汉军中除了期门郎外,跟随他们并肩而战的沙陀人,也并非是炮灰,而是期门郎们重要的助力,杀戮的敌人并不比期门郎少多少,其实沙陀人的悍勇在中亚是很出名的,堪称是悍不畏死,但勇则勇矣,在其它方面却是缺失许多,沙陀人头脑简单、短视、鲁莽、见辱必怒
总之缺点一大推,当初北完部之所以能驱赶走沙陀人,全据北庭之地,就是利用了沙陀人的这些缺点,沙陀人就是一群凶悍的野狼,在有英明狼王有序组织领导的情况下,他们就能够发挥出凶悍的本质,将所面对之敌撕成碎片,但如果没有统一领导的话,沙陀人就像那些失去蚁王的蚂蚁一样,混乱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