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些摔得七荤八素的敌军还再挣扎起身时,立马就是被赶上来的汉军丹阳勇士们给补上一剑,或是被剑锋给劈飞脑袋,或是被剑尖给扎透胸腹,直接魂归地府,结束罪恶的一生。
有如砍瓜切菜般杀敌的丹阳兵加入后,与飞骑缠斗的敌军的近千宫帐卫队,就立即是溃退,丹阳勇士们衔尾追杀,让溃退的敌军没有时间重新结阵,振作士气,而飞骑们却是不再与丹阳兵并肩而战,参与追击,他们的统领仆固俊在看到后方点将台升起一面黑色旗帜后,立即率领还能战斗的两千五百余骑,慢慢回退向李铮所在的点将台,在靠近临河右翼的方向重新列阵。
其实仗打到现在这种程度,李铮所率的汉军想要获胜,已然不难,因为通过李铮一番在中路和左翼的巧妙布置,分段阻截抵挡敌军重骑的的冲锋后,敌人强大的重骑集团损兵折将不说,而且已经泥足深陷,发挥不出重骑最强的战力,只要李铮在将休养好的飞骑投入战争中,那么北完军就必败无疑了。
但李铮的胃口很大,他不仅是要击败击溃敌军,他还想着的是要全歼敌军,最不济也是要大量杀伤敌军,让现在这一支北庭腹地内北完部唯一堪与汉军比拼的军队,不复存在或是实力大损,扫清李铮犁庭扫穴蒲类海,捕捉北完部高层家小的障碍,也让自己达成目标后撤时,不至于被跟随缠住。
无论如何,李铮心中都是存着全歼或是重创敌人的目地,但要达成这样的目地却是非常难的,毕竟敌人不可能是傻子,在明显事不可为,要落败之时,必定是会果断下令撤军的,敌人都是骑兵,如果真是要逃,李铮的汉军也很难追上,所以要想达成目标全歼或是重创敌军,就必须不能让敌人有序的撤出战场,而是应该溃退,这样汉军才能展开追杀。
原本李铮达成这个目地很难,毕竟他兵力不占优势,而且敌人是全骑兵来去如风,很难做到快速包抄敌人的侧翼和后方,但两军血战的这个临河战场,却是给了李铮一个迅速包抄敌军侧翼的绝佳机会。
就在北完军左翼最明智的统古乃,看见战况从焦灼向不利于己方发展,而派人向中路的乌维和右翼的沮渠只骨要求撤军时,汉军军阵的后方,那段敌人视线根本看不到的金满河上,已经排满了百多个粗糙制作,但很大起码能站二三十人的大排筏,在百余名全军特意挑选出来会撑船的汉军兵士的操控下,开始顺流而动。
这些排筏组成的长龙,在转过那个大湾,到达汉军的右翼后,早就列好队等待的汉军九百名步跋子和一千名手持蹶张弩的下马弩骑,立即在悍将李山士的率领下,涉水登上排筏,而后满载兵士的排筏长龙立即顺着湍急的水流而下,如离弦飞箭般,向只有一千两百名先前战败现在士气不振亚冈卡弓骑的敌军左翼冲去。
“快!快!赶去河边,拦住敌人。”
对于李铮的这一支水上奇兵,统古乃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想到自己指挥的左翼如果瞬间溃败,将导致己方大军崩溃失败可怕后果的统古乃,在惊讶过后,立即就是指挥手下亚冈卡弓骑们赶到河边,阻挡汉军包抄部队登录。
但为时已晚也无济于事,等这些亚冈卡骑兵刚刚赶到河边,还未等他们用骑弓向排筏上的汉军士兵射出一轮箭矢,排筏上的蹶张弩手们就或跪或立,向亚冈卡弓骑射出如飞蝗群的大量弩矢,将这些亚冈卡弓骑再一次射得人仰马翻。
在步跋子和弩骑坐着排筏顺流而下的同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移动右翼的飞骑们,也是在仆固俊的率领下,策马如风的向敌军左翼冲来,从背后对亚冈卡弓骑骑射出一轮箭矢,被两面夹击后,立时又倒下一半人,剩下的七百余骑,无论指挥统古乃如何的鼓舞,都是不愿回身再战,内心绝望的如无头苍蝇般分散开来,夺路向后逃窜。
排筏立即冲上河岸,在挥着独脚铜人李山士的带领下,九百名期门郎和一千弩骑迈开大步,向敌军中路冲去,而机动力更强的飞骑们,则是绕到敌军的后方。
当北完军中路和右翼的士兵,看到汉军的旗帜出现在己方的左翼和后方后,所有人都立马意识到自己是要被包围了,瞬间士气降到最低点,也不知谁开的头,随着一声声惊恐绝望的大叫,原本还满脸凶相挥舞兵器与汉军厮杀的北完骑兵,大多立马都是丢掉武器,兜转马头向后而逃,根本不听从指挥乌维和沮渠只骨声嘶力竭的指挥,急急如丧家之犬。
汉军立即展开追杀和阻截,杀得北完逃兵人头滚滚,血浆四溅,残肢断臂纷乱落地,惨叫声、哀嚎声响彻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