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安排下守夜人员,楚南雄便坐在帐内静静的看书。这时,一名哨探急忙跑了进来,半跪在地道:“君侯,有动静!垂沙那边有兵马来了!”
楚南雄将书简往桌案上一丢,摇头笑道:“楚某还没去找你们,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既是如此,那也怪不得楚某。他们有多少兵马?什么兵种?”
哨探答道:“黑压压一片,看不真切,少说也有五六千人,全是骑兵。正一路纵马奔来,转眼即到,小人抄近路回来的。”
楚南雄微微颔首,随即发下命令:全体将士,弃下粮草辎重、立刻启程,往东南林地行进!
号令一下,一众将士全都穿戴整齐,连营帐也不收,即刻往东南进发。
楚南雄等人前脚刚走,尚不足两刻钟,就有一支骑兵从西部赶来。为首一人脸面枯槁、身材高瘦,眯着一双狭长细眼、穿着一身铁甲钢盔,正是垂沙城的掌兵将军孟嗣。
他远远见到前方林地中有一处营寨,二话不说,带着众军就冲了过去。哪知走到面前一看,竟然是座空寨。
孟嗣面色阴沉、语气冰冷,隐忍且愤恨的道:“逃了,居然逃了!”
手下偏将急忙出列劝道:“将军,听说,那楚南雄是个极有手段的。他既然绕过了垂沙、又派人到城内探听虚实,多半已经有了防备。咱们还是应当将此事报知本部大营,以免误了大事。”
孟嗣握着拳、咬着牙,在营寨内扫视一圈,果然一个人影也没有,就再次切齿说道:“此事交给你来办。只可恨胡亥就在眼前,我却不能手刃贼子、报仇雪恨。”
他随即看了看左右,说道:“姓楚的既然已经有了准备,那我们也无需藏头露尾。你们即刻派人赶回垂沙,率大军拦住北上、西归之路,定要把他们困死在楚国。另外,叫探子四下里看看,他们人多,又在雨后,定然会留下脚印、车辙。”
偏将一听,急忙派出两人奔回垂沙。又分出来四批人马,向东南西北各个方向探寻过去。他则指着营寨问道:“将军,这些东西如何处置?”
孟嗣冷声道:“烧了,全烧干净了。”
偏将说声好,领了军令,带着几十名士卒,拿着火种,去各处放火。
因雨水连绵,到晚间方停,营帐被打了个湿透,一时之间难以燃起。孟嗣便亲自举火,从营帐内部开始烧起。一直等到大火嗤嗤作响、浓烟滚滚升腾后,他这才重重的吐了口气,心中的怨恨稍稍和缓。
孟嗣一边望着熊熊大火,一边回头盯着左右道:“探子们还没消息?”
偏将立刻答道:“怕是快了,将军稍待。”
过不多时,四处哨探全都赶了回来,指着东南方向道:“将军,营寨几个方向都有脚印、车辙,但我等追了二三里后,脚印全都转向东南。”
孟嗣嘿然冷笑道:“此疑兵之计,定是那楚南雄在四个方向都留下行踪,要分散我等兵力。他们既然全都转向东南,无需多说,定然是往东南林地逃了。大家即刻上马,定要活捉楚南雄、手刃胡亥!”
众将士欣然领诺,随即翻身上马,往东南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