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南闯北、加入帮派做不要命的瘪三、打家劫舍做强盗悍匪。
释放出心底的恶魔后,兄弟两的日子过得精彩纷呈。
最后,战区扩充士兵的时候,他和哥哥当了兵。
……
走过的路,遇见的人、看过的书,都会成为自己的气质。
慢慢的,汤砚失去了回忆,也忘掉了过去。
与此同时,钟巫娥仿佛是行走在汤砚的记忆中。
随着过去而欢喜、随着过去而悲伤。
在李清霖这个旁观者的眼中,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谁是汤砚,谁是钟巫娥。
汤砚变得不再是他,而钟巫娥却缓缓成了他。
模样,还是那个模样。
但某种特质,却悄然的发生了改变。
准确说,是随着钟巫娥模仿学习汤砚,汤砚开始遗忘了自己。
远远的,有一道路障拦住了马路。
南山窟一直都戒备森严,只有一条道路上山,有军队长期驻守。
除非特别的命令,外人很难进去。
忽然,一直爬行的汤砚停了下来。
在这一刻,他忘了如何爬行,更忘了自己的存在。
而钟巫娥却继续向前。
替代着汤砚的存在,接过了他的使命。
然后,在李清霖惊骇的目光中,他看到汤砚的身体开始淡化。
就如同用橡皮擦擦去了铅笔画的图画,一点一点的,从边缘处开始擦除。
颜色越来越淡,汤砚的身体也逐渐消失。
最后,炽热的阳光照射在汤砚停下的地方。
蒸腾着地面。
却再无汤砚的身影。
一个人的存在,是依附在他的记忆、习惯、外貌,和他人对他的认知。
但假若在世上,有另一个人拥有着跟他一模一样的记忆、习惯、外貌和他人认知的时候。
那谁,才是谁?
当违背了世间没有绝对相同的事物这个定义的时候,是否有一个人会被其他人、社会,乃至整个世界遗忘?
只保留下那个唯一?
被整个世界自动擦除,修补这个bug?
一想到这里,李清霖便骨髓发寒,炙热的日光也不能给他半点温度。
李清霖不是害怕,而是对世界的真相,某种高维度事物本能的敬畏。
就如同,那位降维失败的美食之神。
“出示身份证明!”
走到路障前,从路边的军车上走下几位真枪实弹,明显有修为在身的军人。
那举手投足之间的煞气,只有真正经历过战争的磨砺才会拥有。
在李清霖眼中,钟巫娥的气质和动作虽然变得迥然不同。
但那副楚楚可怜,宛若没长大的少女的模样,却还是老样子。
但这些军人们认真的比对了下身份证明,凝视钟巫娥片刻后。
随手放行。
在这些军人眼中,钟巫娥就是真正的汤砚。
若是李清霖开口质疑,军人们反而会怀疑李清霖的身份。
走了很远,沉默的李清霖忽然开口:“没有我,你一样可以很轻松的上山。”
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钟巫娥不再模仿汤砚。
她红色的裙子垂下,刚好露出她笔直的小腿。
皮肤很白皙,甚至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她埋着头揉捏着裙角,看着李清霖扭扭捏捏的道:“没有头儿您的允许,奴家怎么敢随意的模仿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