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坦然地笑道“本官还是那句话,姚老太爷却是想要本官如何。”
姚老太爷略一沉吟,试探着说道“你本也是筹划着要为幽州大军采买军需,若是老夫将那些黄金换做你最急需的粮草,如此一来你也不算吃亏,这般处置你以为如何。”
麦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看着面色黑沉的姚老太爷,叹道“谁说姚家不善经营,本官看姚老太爷的这笔买卖就做的很是划算。不过您应也知晓,本官乃是商学堂学徒出身,且算学最是拿手,姚老太爷可知你这般随口提及的那些太祖留下的黄金,到底有多少,又价值几何,并能采买多少粮草,若是不知,本官倒是不介意帮姚老太爷算算这笔账,只是还望你不要开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玩笑了,说出去实在是贻笑大方。”
看着姚老太爷被挤兑的满面涨红,麦高继续道“也好叫姚老太爷和如今在场的百姓们知晓,太祖督造的这批金砖,每块为一百两,每箱有一百块金砖,太祖一共留下了三十箱,也就是说这批太祖遗物一共有三十万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万两白银,若用来采买粮草,就算按照每石一贯钱来算,这些黄金能买三百万石粮食,我大通北方七州年产也就不过三百万石,不知姚老太爷此番打算给本官多少粮草呢。”
麦高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惊叹声连连,不少反应过来的百姓,都对刚刚姚老太爷提出的看似公平的解决之法嗤之以鼻。
麦高又道“其实本官一直有些不解,太祖当年赐下的那些封田,虽是不能让姚家大富大贵,但是一大家子衣食无忧却是绝无问题。且姚家儿郎又具都是入伍从军,自是还有朝廷发放的一份饷银可供花用,怎的姚家就这般眼热太祖留下的财富,看着倒好像是家里揭不开锅了一般。若是人人都如姚老太爷这般行事,那我大通朝岂不是要成了匪窝,看谁有钱直接去抢来就是,还何必花费力气挣钱养家。本官倒是觉得姚家祖上怕不是务农出身吧,看着倒更像是山匪,这般做派实在是让本官叹为观止。”
麦高话音刚落,不少人都忍不住嗤笑出声。
姚老太爷被麦高讥讽得怒极反笑,“好,好,好,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
麦高故作惊诧道“姚老太爷此问实在令人费解,若按常理,拿了别人的东西,被物主寻上门来追讨,一般人约摸着应是要赔礼道歉原物奉还。如今姚老太爷却是反问讨债之人想要如何,本官也有些糊涂,还能怎样,当然是物归原主了。”
麦高又颇为苦恼地叹息道“昨日你那曾孙女也是这般理直气壮的要让本官将黄金赠与姚家,本官当时就有些不明所以,为何姚家会如此行事,本以为是小女儿家不懂事,难免有些娇纵任性,硬是将没理当有理。只是如今看来,姚家果然是家学渊源,这般行事做派怕是祖上传下来的吧,竟是与世人常理截然相反,本官也实在不知该如何教会姚老太爷这人之常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