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故作惊诧地摇了摇头道“张山长实在是误会了,你所犯之事乃是几个月前于真定府内,待到本官忙完皇上交托之事,本也是要在回到河真州后,前往封龙山处置你等的,今日是你自己找上门来,也省了本官麻烦。”
“本官当日在真定府就早已明言,但凡有敢同皇家商都院同流合污之辈,本官定不会轻饶,主犯取其性命,家眷流放,张山长莫非忘了不成,那本官今日就不妨再重新提醒你一次,凡是协助皇家商都院者一并依此论处。其实不管过会儿论辩的结果如何,张山长都逃不过这一劫,故而你也不必太过介意此事,尽可畅所欲言,本官绝没有为难你的意思。”
“况且本官今次出京办事,还曾蒙皇上特许,亲赐了本官先斩后奏的权利,想要处置你等这般的皇家商都院的走狗倒也方便了许多,若是张山长愿意招出一二同党,本官承诺你也可酌情从轻发落,张山长可以慎重考虑,本官向来信守承诺。”
听到这番话,学子和百姓们只是有些惊叹于,麦高竟然被赋予了如此权利,简直是闻所未闻,更是明了他实乃是深受皇上信重的近臣。
反倒是坐在一侧的那群大儒,不少人面色都显出了几分仓惶,麦高也不理,继续道“张山长,不妨先把今日的论辩做个了断,至于你的罪责,进京后刑部自有论断,也无需在此多说。你不妨说说,皇家商都院今次又让你来此意欲做些什么,想来张山长也是知道本官的,若是胆敢欺瞒,自是罪加一等,本官倒也不急,张山长可以想好了再说。”
事已至此,张山长开始有些犹豫起来,毕竟如麦高所言,自己今日必是难逃一劫,说与不说都会被绑送入京,但若是此时惹恼了麦高,说不得自己甚至都无法活着进京,在路上就被人收拾了也未可知,于是难免就有些踌躇,半晌未曾言语。
另一边的孔家主看到张山长如此,哪还有不明白的,张山长这是一时被麦高唬住了,忙出声提点道“张山长,就算麦大人要派人押你进京受审,他还要忙于巡视大通商道,必然不是他亲审,但若是今日之事出了岔子,说不得等着要处置你的人就要多上几个了,你可要想清楚才好。”
张山长闻言心下一凛,方才意识到,他虽是怕惹怒麦高,可原也早已得罪透了,今日他若是能让麦高于论辩之时吃瘪,说不得皇家商都院还会出面保他一保,或许能求得一线生机。可若是他就这般轻易退缩了,不只麦高不会放过他,皇家商都院必然也饶他不得,届时他便是十死无生,再无活路。
心下微定,张山长立马道“麦大人也无需威胁老夫,老夫执教多年,育人无数,自诩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也无惧朝廷详查,总会有人能还老夫一个清白的。”
麦高也不在意他这般色厉内荏,了然地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看来张山长是想明白了,那就请张山长说说,你们要如何证明孔毅之事本官所言有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