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开语带讥嘲地道“麦大人信誓旦旦地说已将元凶绳之以法,但这所谓的元凶都是凭麦大人一家之言,您说及的河真州府通判,真定府尹,东北商学堂山长我等却是一位也未得见,仅凭几份不知是真是假的供词,实在是令人难以信服。”
麦高也不在意他这般态度,顺势接口道“如此说来,当年孔毅出事,孔家未曾见到孔毅,以及所谓的人证,但凭州府通判和真定府尹的三言两语,甚至都没有任何供词,就轻易相信了此事,直至今日还借此质疑本官,那么陈先生又是凭什么令人信服的呢,就是皇家商都院的胁迫吗。”
陈开闻此神色一厉,斥道“麦大人口口声声与皇家商都院是生死仇敌,可据在下所知,皇家商都院乃是太祖一力所创,大人这般诋毁太祖他老人家的心血,不知可对得起你传承之人的名头。”
麦高却是摇头失笑道“陈先生也无需如此激动,若本官不明就里,说不得会以为你也是皇家商都院的逆贼呢。须知太祖在世之时便已推测出,经年后皇家商都院多半会背信弃义,故而早留好了后手,故而陈先生切莫因为些市井传言就偏听偏信,本官今日的所作所为正是遵从太祖遗命,绝不曾有负他老人家给予的传承。”
“其实无论是皇家商都院,还是真定府姚家,或是在此的商丘府孔家,太祖鉴别人心之能,我等望尘莫及,他老人家已然对此等小人的叛出有所准备,断然不会让忘恩负义之徒有可趁之机。”
麦高转而看向面色青白交错的孔老家主道“所以孔家主,你以为你孔家单凭今日之举就能阻拦本官不成,须知连战功彪炳的姚家都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是地位尴尬的孔家,也不知日后孔家主会不会后悔你如今所为。更何况太祖留在孔家的密室,里面未必会有你们垂涎已久的典籍,届时孔家竹篮打水一场空,实在是贻笑大方。”
麦高此番言论一出,那边的二人神色骤变,麦高话中隐含的深意实在令人细思极恐,而在座的诸位大儒们,不少知道些许内情的,此时也是神思不属,各自盘算着此中利弊,一时间场中倒是难得的静默了下来。
而刚刚众人所言也早已经被扩音小分队忠实地传扬开来,这一番你来我往的交锋中,所蕴含的信息实在惊人,台下围观的学子和百姓一时间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就在此时,跪在一旁一直无人理会的杨家夫妻却突然出声道“大人,大人,我们有话要说。”
麦高随意地瞥向他们,淡淡地道“你们想说就说吧,本官刚刚也说了,今日绝不会为难你们,但是本官劝你二人若是想要坦言,就莫要心存侥幸才好,毕竟机会只有一次,若是错过,说不得就再无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