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亲卫将口呼冤枉的狱卒连拖带拽地押了下去,吴欠则是陪着麦高在花厅中等待严左的消息,吴欠有些不解地道“高高,若说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是连我都能察觉此事有异,更旁论你了,皇家商都院这是为什么呢,病急乱投医吗。”
麦高却是神色凝重地道“此番若是出自皇家商都院的安排,的确似是显得手段太过拙劣,但是人心却往往都是反其道而行之,大部分人明知这或许是个圈套,多半还是会前往查探一番,无非是以策万全罢了,这可谓是阳谋。”
“皇家商都院如此设计,无非是想引我大半夜离开驿馆,前往府衙大牢,这般做要么就是提前在路上设伏,意欲截杀于我,要么就是另有其他原因,不过无论他们目的为何,只要我不离开驿馆,想来就应无大碍,你无需担心。”
安抚好吴欠,麦高心下开始反复思索,大通朝并没有宵禁制度,就算自己半夜出了驿馆,也不碍什么,若说设伏截杀,自己身边几百卫承骑可不是摆设,更何况还有吴欠几人在,若不是有几百好手,断无法成事,况且在商丘城内这般大动干戈也实属不易,如此一来,今夜之事的背后之人多半是另有所图。
麦高思索间,突然灵光一闪,霍然起身,“糟了,孔家怕是要出事。”
吴欠闻言微微一愣,“高高,你为何会如此说,孔家能出什么事。”
麦高背负双手在房内不住地来回踱步,思来想去也只有如此,才最是可能,于是同吴欠解释道“如今在这商丘城内,明面上与我有仇怨的,自是皇家商都院和孔家,但若说皇家商都院,却无人知晓城中到底哪家才是,不过孔家却是人人皆知。”
“从驿馆前往府衙是要经过孔家的,背后之人也不是一定要我亲自出门,只要是我派人前往大牢探查,就必然会路过孔家,便可给他们可趁之机。届时若是安排得当,有人在杀了孔家主后逃窜,又恰好碰上我的亲卫深夜在孔府外经过,如此状况下,之后孔家若状告我派人行刺家主,你说这商丘城内的风向会如何。”
“而我若是辩解乃是因着府衙派人前来通禀陈开之事,才会派人前往,那作为人证的报信的狱卒甚至都无需多说什么,只要指认是武家亲卫让他给我送信的即可,届时为了避嫌,我甚至都不能拿他如何,而又有谁能证明没有此事,武家亲卫的证言自是无法被采信的,如此一来,无论皇家商都院和孔家要谋算些什么,我等都必然极为被动。”
吴欠听了麦高这一通分析惊道“高高,你刚刚不让严师叔他们出门,就因为想到了这些吗。”
麦高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此事疑点重重,实是有些不妥,这才不想让他们轻易出门,更何况大牢那边严师叔安排两百亲卫守着,若不是有几百人公然前往劫狱,无论如何也不会出什么岔子,所以无需担心,更是不必贸然前往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