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勖直愣愣地看向地上那染血的手掌,听闻麦高此言仿似如梦初醒,突然怒不可遏地抬头看向麦高嘶吼道“你竟敢如此对待我孔家,我孔家全族,门下弟子都绝不会放过你的。”
麦高毫不在意地淡淡地笑道“哦,本官倒是十分好奇,你口中的所有人要如何不放过本官,孔老先生,本官自是知道文人用笔如刀,但须知杀人诛心,你以为本官日后会替你们遮掩孔府内发生的这些丑事吗,届时天下士林清流会如何看待孔家的倾颓,最多一句死有余辜罢了。况且,如今这商丘城内人人都知孔家假仁假义,就算本官今日将你们全家都处置了又能如何,如说不得还会被评断为大快人心的义举呢。”
孔勖目眦欲裂地同麦高分辨道“太祖传承交予你一行商出身的黄口小儿又有何用,我孔家才应是传承太祖学识之人,况且我孔家罪不至此,罪不至此,你为何就不肯放过孔家。”
麦高冷冷地看向孔勖,讥讽地笑道“你们孔家果然是偷东西偷习惯了,总觉得无论何物,只要拿到了手里就变是自家的了,却早已忘了那本是属于旁人所有,所谓的嫡系血脉如此,太祖传承亦如是,你们还真是当旁的人都是傻子不成,总有一日会有人站出来指认,而本官就是那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之人,你们偷走的本就该物归原主,不然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也怨不得旁人。”
不想那孔勖却是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状似疯魔,“只怕高高在上的麦大人今次要失算了,就算你杀了我孔家满门也得不到你要的答案,老夫刚刚也只是因着市井传言随意试探一二,不想竟是一语中的,果然是天赐良机,天赐良机。”
转而孔勖又颇为自得地道“老夫之所以在此处与你周旋,无非是为了拦你一拦罢了,如今想必太祖密室中的石匣早已被人顺利取走,麦大人,你此番的商丘之行,势必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仅拿不到太祖密室中的传承,就连孔毅的尸骸也不知所踪,我孔家是绝不会让他能得以葬入祖坟的,此刻你又能拿我们如何,看到大人虽是杀伐果决,却在机关算尽后未能得偿所愿,老夫今日就是死了也甘愿。”
麦高倒是没有被孔勖激怒,他这番言辞无非是一心求死以留清名,但事已至此麦高绝不会让他轻易得逞,只是神色平静地对着武家亲卫道,“派人去祠堂看看。”话音刚落,便有两名武家亲卫领命转身直奔孔家祠堂。
麦高又对商丘府尹道“今日之事,府尹大人也已亲耳听闻了,孔府伙同贼人偷盗太祖遗物,这实是对太祖的大不敬,罪犯十恶,绝轻饶不得,请府尹大人立刻派人前来,将孔府一众人犯押入大牢,本官会将实情禀明皇上,请皇上圣裁,不过想来是跑不了抄家灭族的下场了,之后怕是还要麻烦府尹大人料理后续之事了。”
商丘府尹闻言忙点头应是,孔勖看到麦高仍是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安排诸事,面上顿时有些惊疑不定,嘴里不自觉地喃喃出声,“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为什么还能如此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