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世子将我带回东京,却多半是因着我太祖传承继任之人的名头,不仅可以借我之手得以开启平国公府的密室,还能顺势向皇上示威,又诱导我以为皇上已向皇家商都院妥协,令我心生芥蒂,转而倒向平国公府罢了。”
“不想皇上却是出人意料地封了我个商都转运使的虚职,甚至令我随军北伐,想必即便是平国公府也是被弄了个措手不及,这才令他们不愿开启真正的太祖密室,绝不是因着忌惮皇上,应是不想继续让我平添助力,令他们后续行事为难而已。”
“至于说在幽州关发生的种种,你们仔细想想,其实除了那无辜殒命的一万五千大通将士,和几只依附于皇家商都院的小鱼小虾,他们可曾还有什么旁的损失,恐怕唯一的意料之外便是定国候被我派吴欠暗杀,失足坠崖了吧。”
“我现在甚至怀疑威远候究竟是不是皇上的人,毕竟当时的那种境况,我即便想要求证也无从查起,也只能选择相信。无论真伪,他们总是借我之手顺势而为,不仅将北辽战功收入了囊中,还因着有皇家商都院这个被他们故意立于人前靶子在,让平国公世子在军中和民间的声势都涨了不少,他们可是完全未曾吃半点亏,我们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工具罢了。”
严左神色肃然地道“若非今日商丘府尹直言相告,我们具都未曾发现丝毫端倪,那平国公世子如今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虽说北辽之事中皇家商都院的落败于平国公府影响不大,但皇上却在朝中得以凭此占据上风,加之他还未能得以探听出你的虚实,此刻就图穷匕见,同你直接撕破脸,岂不是得不偿失。”
麦高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他们此举也实属无奈,倒也算是因我而起,毕竟如今局势,他们若是再不动作怕就是要悔之晚矣了。概因着我与皇上的一些举措,令他们猝不及防,也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诸事的发展已经等不得他们徐徐图之了。”
“一来,想必他们从未曾料到皇上竟会将北辽后续诸事交予我手,毕竟他们认定皇上必会因着我同平国公府交好,而有所防备,应是不会重用于我,却不想皇上反其道而行之,借着此举不仅安抚了我心中顾虑,还令平国公府的谋划失算,让我得以脱离平国公府的掌控,更是使他们与我之间生出了嫌隙。”
“二来,怕正是因着河真州的诸番布置皆被我一力破坏殆尽,不仅失去了作为退路的河真州的掌控权,还让太祖的黄金和那些文稿都借由姚家落到了皇上手里,甚至还因着平国公府与我交好,彻底得罪了姚家,他们也算是吃了回哑巴亏,总不可能出面与姚家解释清楚这其中内情,况且以姚家人的脾性,说不得还会因着平国公府的耍弄愈发恼羞成怒。”
“三来,便是今次皇上命我打着巡视大通商道的幌子,探查各处太祖遗迹,应是触动了他们最为要紧的布置。毕竟在返京的路上,世子早已同我透露出了待谢恩后就需尽快返回北辽的意思,甚至劝阻我暂且不要急于前来商丘,就足以见他不想让我在短时间内得到大通各处的太祖传承,还是因着他并无完全的把握可以说服我为他所用,故而想再拖延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