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自是明白严左和武凛二人的担忧,这般天上掉馅饼的境遇实是让人不得不防,于是点了点头应道“我明白,不过想来他们不过就是图谋我身负的太祖传承的隐秘罢了,既然如今他们以此等交好之态来接近我,想必这段时日内轻易不会与我为难,我们倒是可以趁此良机,借势达成我们自己的目的,此等好事又何乐而不为。”
“其实如今天下纷争,想来左右不过是为了京中的那把椅子,这长平镇看似实力不俗,但相较于平国公府甚至是皇上差的还远呢,况且日后无论究竟是谁能得登大宝,如今看来都与我们无碍,我要保全的不过是自家人而已,局面越是混乱,其实于我却更为有利。”
吴欠倒是不大关心这些,心思还陷在今日听到的皇室辛秘中不可自拔,突然心有余悸地问道“高高,你说刚刚那白知县所言都是真的吗,太祖那般英雄人物,竟是被平王暗害,而平王为了皇位竟敢弑父,这也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你说平国公和世子知不知道当年之事,他们若是知晓怎会有脸面打着秦王的旗号行事,实在是太恬不知耻了。”
麦高闻言也颇有同感,略一沉吟道“我倒是觉得这白知县所言至少有七八成是真的,想来稍有所偏差的便应是太祖临终传给各处的遗命,以及秦王败落的真正原因了。”
“我推测秦王返京之前,太祖的这些拥趸多半因着太祖乍然离世生了分歧,若说平王背后没有任何倚仗绝无可能,且那些追随太祖的势力中,未必就没有人存了想要趁乱谋求个从龙之功的心思,而秦王又远在千里之外,想来也正因此才令彼时京中的局势变得诡秘莫测,而非白知县所言届时遵照太祖遗命。”
“至于秦王,若说他得知真相后伤心难过自是有的,但太祖精心培养选定的下一任帝王,只因此便甘愿退让,将皇位拱手与人,我却是万万不信的。况且先不论秦王究竟是不是主动退避蛮荒,单说平王为了谋权篡位而弑父这般大的罪过,竟然能留京安然度日,便知这其中内情绝非白知县所言那般简单,想来最终太宗登基多半应是各方角力制衡后的结果。”
“而若说平国公父子对平王当年所为一无所知绝无可能,我倒是觉得平国公府的布局谋划,说不得早在平王尚未离世时便开始了,而太宗一脉多半也是早有防备,双方定然已暗中较量多年了,而如今爆发出来多半是因着我这个太祖传承的继任之人出现了,正是他们两方等待已久的一个契机,想来能决定胜局的关键应是就暗藏在太祖传承之中,绝非他们所说的什么兵符和遗诏,那些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如今恰逢平国公府与金宝皇帝对我拉拢招揽之时,这长平镇白家却异军突起,突然冒了出来,且手握太祖当年留下的最为强势的一支力量,还打着追随我的旗号,定然绝非巧合。不说那白知县所言中曾提及的那些太祖对继任之人的条件究竟是真是假,单凭他们直至我拿捏住了淮宁府尹方才现身,我便肯定他们此番定然另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