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状似随意地扫视过去,忽然发现这其中大部分人的衣着都十分简朴,若非原本就是勤俭的性子,说不得便是因着在白家手下艰难度日才会这般,如此一来,对麦高却绝不是个好消息,太祖当年安排五家相互制衡,若是各家如今都需仰白家鼻息过活,麦高怕是便没有了运作的余地,不过麦高转而思及太祖留书上的内容,心里此刻倒也觉不必太过焦急,他只待看这群人究竟要如何出招,自己才好应对。
刚刚到来的这一行人,大半在白知县的引领下齐齐向麦高躬身施礼,口称属下,却还有不少梗着脖子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恭谨之意,白知县见了也并未出言维护一二,想来绝不是因着无力节制,不过是意欲要看麦高的笑话罢了,便是连他自己竟也是不等麦高叫起便已然站直了身子,而随他而来的那些人面上全无多少谦恭之色。
麦高倒也不在意这些人的做派,无谓地摆了摆手道“既然人都来了,白大人就快些吧,也免得本官还要在此多浪费时间。”
其实从这群人来到近前的那一刻开始,麦高便早已紧绷起神经,暗暗地观察着面前这群人的一举一动,一刻都不敢放松,以免出现任何纰漏,令自己此前的所有准备功亏一篑。
白知县闻言忙确认道“大人是否只需要几家人将各自的血都抹在这面墙上即可。”
麦高混不在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刚刚也试过了,随意涂上些便是。”
麦高话落便见白知县和人群中的几人微微示意,随即就有四个人率众而出,齐齐走上前来,想必白知县因着知晓此来是要干什么,早有准备,就见一旁有人递上了几把匕首,那几人拿在手里便向着石壁而去。
麦高自是早已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心念微动,突然便计上心来,其实经过这两日的相处,麦高多少有些了解这白知县惯是个喜欢掌控一切的性子,如此一来,既然他一直对太祖托梦和血脉传承的说法持疑,想必便绝不会轻易笃信此事,必是还要试探一二才能放心。
麦高思及这群人的衣着打扮和做派,忽地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毕竟五个家族当年被太祖安置在此处,既然互为掣肘,实力便应是不相上下,即便日子再过艰难,也应是不会落魄到如此地步。如此看来,要么这些人预先换了衣服意图蒙蔽麦高,要么就是这本就是群无关紧要的白家从属,被白知县特意找来在麦高面前做戏罢了。麦高细细观察了一番他们露在外面的手脸脖颈,断无养尊处优之辈,于是麦高便更肯定了自己的后一个猜测,这都是些白知县特意找来的无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