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浴水的足,水珠在皮肤上滑动,滚到指尖,轻轻滴落。旭日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清晨的阳光透过林子洒在伊人身上,披上了层金色,尤其是那双浴水的脚,映着金辉的水珠,甚是迷人。
南飞栾看呆了,无关音色,他竟不觉被这女子给深深吸引了!
御尘在远处看得透澈,“看来不用我出手了!”她笑着收起情音笛,挥手掀起一阵山风,她随着山风快速离开。
而另一头,山风带来些鲜嫩多彩的花瓣,散进了玉竹碧溪之地。
风不缓不急,吹下了沐枢意盘发的簪子,发随着簪子的掉落松泻下来,美人长发,阳光溪水。
仿佛这蓬莱,这玉竹碧溪,成了两人的安静的世界!
是时候了!沐衡卿见到御尘的信号,忙从不远处跑了出来。“飞栾将军!飞栾将军!”沐衡卿边跑边喊着。
南飞栾一惊,沐枢意也吓了一跳。
枢意瞧着自己披头散发的模样,又脱着鞋,一点儿也没有平常规矩的模样。
她回头望去,南飞栾忙走开。
沐枢意未见着人影,忙穿上鞋抱着琴离开,待南飞栾回头,伊人早已不见,在那地上,那枝簪刚好的落在地上。
南飞栾走向溪边,弯腰拾起那枝簪,将他藏进了胸口。身后,沐衡卿喘着气“准时”到达了。
“飞栾将军!实在是抱歉!”沐衡卿忍住笑意,装作委屈地说道,“我忘了卯时枢意姐姐会在这么弹琴,等太阳升起时便离开。所以我想着,我们可以稍微晚些,免得打扰到她!可是我昨儿明明想起了…又偏又忘了…也把今早给忘了…”
南飞栾瞧着沐衡卿,心思却不在这边,要是平常在军队中,沐衡卿该被处罚了,而现在,他的心一片平静,漪漪之水令他沉陷。
“不打紧!明日开始我们便晚些!你说…”南飞栾想了想,“你说长姐卯时会在这里弹琴?”
“是啊!天天如此!都成习惯了!”沐衡卿道。
“噢…”南飞栾有些神游,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正经模样,“我们开始吧!从基本的开始!”
“是!”沐衡卿朗声应道,心里头埋怨着御尘,习武有多苦就有多怨。该死的御尘!我恨死你了!
“没办法!主意算我一半,可你比谁都兴奋地行动了!这能怪谁!肯定不赖我嘛!”御尘也是个老油条,把这事儿撇得清清,气得沐衡卿牙痒痒又不能怎么怎么样!
“算了!为了枢意姐姐的幸福便委屈一下!”
“就是嘛!你放心!好好练!以后沐天权见了肯定也得防着你了!”御尘笑道。
沐衡卿认真地点点头,“嗯!说得也有道理!行了!我就苦点!”
没过几日,那说是避嫌的雷弦竟出现了,大半夜敲开了御尘的门,御尘烦得心头一糟火,又没力气发。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御尘半睁着眼坐在椅子上,那双金色的兽眼真扎眼。
“你是不是有病啊!把人家小姑娘折腾的!”雷弦搬了张椅子坐在御尘对面说教着,“还有还有!以后叫我灵衍!我可有名字!别把我真当宠物了!灵衍灵衍灵衍!记着了!”
“是是是!灵衍!”御尘极困,“所以,半夜过来就为了个名字!还有什么姑娘?”
“就…就…就…”雷兽灵衍支吾了半天。
“行了行了!烦死了!”御尘打开门把灵衍给请了出去,“什么折腾不折腾的!心疼了就去心疼啊!”
“嘭”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灵衍愣了愣,“哪…哪心疼了!”灵衍哈哈干笑了几声,嘴里咕哝着,“脾气那么差,又古怪!白长那么好看了!”
“灵衍?雷兽灵衍!”
“谁啊!”灵衍没好声好气地应道,回过头,一袭桃红浮影出现在身后,“你是?”
“灵衍前辈!真的是你啊!”
“你是…巫女桃灼?你怎么在此?”灵衍诧异。
桃灼指指屋里的人,轻轻笑着,又反问道,“那你呢?”
“我是刚好在就蓬莱,刚好被这死丫发现了当宠物养了!”灵衍摊摊手,颇为无奈。
“死丫头?”桃灼眨了眨眼,虽然想笑却又忍住了,“你…不知道她是谁?”
“她?是谁?”灵衍疑问道。
桃灼将灵衍拉进屋,来到熟睡的御尘床边,“她的眼睛难道不能让你想起谁吗?”
“这…”灵衍看着她,又看着御尘,怪不得…怪不得…冷邪那老头要提警我了!“她是…”
桃灼摇摇头,“我不知道,她也从未说过。这几日,我在她房间发现了一个阁楼,阁楼上她写了许许多多,画了许许多多,像是在谋划一个大计划!骷髅将军魆樵,河魔漪水,那姜晏药师,南飞栾等等…”
“她是想…”灵衍喃喃。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