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蔚蓝的海水波动着,掉入海里的风珈和鬼王琮乘着漂浮在海面上的烂木头板子。
那板子,刚好能容下两个人。木板随波逐流着,像没有扬帆的船随着风的方向漂浮着。鬼王琮从昏迷中清醒,他推了推身边的风珈,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晃了神。
“琮琰?”风珈趴在烂木头上不敢动作,生怕自己一个小动作就把板子翻了。
这硕大的海面,空空荡荡的,只有她和鬼王琮两个人,她惊慌了!身怀法力又如何?这全是海天一线的叫她如何施展!
“你别动,可别将唯一的木头给翻了。”鬼王琮看着风珈圆滚滚的身躯,不由得提醒着。
“这是哪里?你知道吗?”风珈战战兢兢地问着。
“不知道。”鬼王琮向外挪了挪,以保木板的平衡。
在海的上方,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两人。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人?”一处景色宜人的山洞中,一个身形虚幻的桃衣女子站在一个身披白袍的俊美男子身旁。
那个男子一手撑着脑袋,一只脚跷在凳子上,拎了串葡萄正享用着。他目光倾斜,瞥了一眼桌上的透明瓶子,里面装满了水。
瓶中,水色蔚蓝,在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块小巧的烂木头,木头上坐着两个小人,那两个人便是风珈和鬼王琮。
“叶霖少爷,若是被他知道你偷偷地救了他们…恐怕他…他会不高兴。”那个身穿桃红色衣裳的虚浮女子便是结魄女巫桃灼。
“我才是魔尊!他不高兴便让他不高兴便是!”那个俊美的男子扔掉手中的葡萄站了起来,他将结魄珠扔在了瓶子边上,冷笑着,“你若想保护你的结魄珠,便闭上你的嘴!”
“是!”桃灼唯唯诺诺地服了服身。
“盘古遗石的预言如何了?”魔尊问道。
“还差最后一颗纯净元魄了!”桃灼汇报着。“对了!冥界使者来传话,已妥当!”
那男子便是叶霖!魔界的魔尊!而非心魔。叶霖撇嘴而笑,“他们两个,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桃灼点点头,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如此好吗?”
“他不惜命,可我稀罕他。”叶霖轻叹了口气,“他终究不是帝嗣!上古之力的消散,身为魔尊,本王虽欢喜,可也不愿看到他付出惨痛的代价!成了六界至尊又如何?能有多稀罕!”
“上古的力量若是消散了,他也是上古的神…”桃灼咕哝着,默默地低下了头,“我帮你!帮你救他!”
“你记着,只要帝嗣活着,我们便有机会力挽狂澜!”
“帝嗣…”桃灼默念着,“我们是先找到帝嗣呢?还是…”
“帝嗣的之事你不必操心!做好本尊交代你的事便是了!”
桃灼点点头,作揖而去。
天界,太微玉清宫。
“我该回魔界了!”阴神修扬起了他的黑色衣袍,消失在了天宫。“抚灵之神的话没错!规矩就是规矩!这陈规并不是我等能够打破的!”
俊棠冷冷一笑,未语。
俊棠打开冥界送来的匣子,里面装着狼牙翼和用法术凝成的九天息壤鲜血的血珠。俊棠拿起狼牙翼,那些与狼牙串在一起的纯净元魄散发着淡淡的纯净之光。
“我是神!混沌又如何?我是上古的最后一位神!我才是这天地的主宰!”
俊棠看着那串得来不易的狼牙翼,没有悲伤,也没有痛苦,只是心底无尽的孤独刻进了眼眸里。
俊棠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淡蓝光芒,那肃清的纯净之力笼罩着他,他咧嘴笑着,笑着笑着,他便哭了。
俊棠伸出手来,最后一颗纯净元魄在他掌心散发光芒,他看着镌刻在上面的图腾,冷冷一笑。
“你花了那么多精力,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又有何意义?”纯净元魄变成了一头白虎,它看着俊棠,轻轻地叹了口气,“既然孤独,为何不接奈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的命运是与你紧紧相连的,即使再来一次,也不会改变什么。你不是说,你是她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吗?”
“神的规矩太多太多了…我受的惩罚还不够吗?”俊棠笑了笑,“若可以,我宁为魔也不愿为神!可她不一样,她是帝嗣!即便命运相连又如何?”
“若时光倒流,你会如何选择?一统六界?还是平平淡淡?”白虎问。
“我不知道…”俊棠伸出手来,融化了那颗血珠子,狼牙翼沾上了九天息壤之血变得诡异起来,忽然四周变得黑暗起来。“该归位了!白泽!”
白虎点了点头,无奈地消失了,最后一颗纯净元魄归位!
眨眼瞬间,俊棠回到了两世之地。
他看着身旁泛着妖异光芒的两世镜,扬起了邪魅的笑容。
萤火之光从昏暗中飞来,是千律!他看着俊棠,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纯净元魄是上古四神兽的魂魄,极暗者之心是穆深的心,月行者镣牙是狼族信物狼牙项链,炽红羽翼则是椰椤的翅膀,而这九天息壤之血是御尘的鲜血。
寻神裔纯净之元魄,剜极暗者之心,断月行者镣牙,折炽红羽翼,以九天息壤之血相融,而生之物,可改天换地。
改天换地?那不过是两世镜给世人捏造的一个谎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