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唐萱的高调和忙碌比起来，刘云则显得十分低调和悠闲。

当然，悠闲不等于就真的很闲，除了要入宫值守外，刘云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试图通过借助晋国密探的力量逃出梁帝和五宗七望的控制的美好愿望虽然暂时落空，但是还可以争取一下。

要让别人愿意帮你，前提当然是你这人很有用，不可或缺，而晋国现在最想要的，是一个能让梁国内乱的人。

要让梁国内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至少在梁帝还活着的时候不可能。

所以，要着眼于将来。

事情当然不一定成功，也没必要一定要成功，只要让晋国的密探看到他在努力，有成功的可能性就好了。

刘云坐在池塘边上想这些的时候，唐萱回来了，她很自然地走过去在刘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她的侍婢菱儿自然也跟着回来了，不过有唐萱在的时候，菱儿就只能站着。

“今天进展怎么样？”刘云不是真的关心，只是随口问问。

“还不错。”唐萱回答，也只是随口回答。

刘云呷了一口已经有些变凉的茶：“为了得到这贩马权，你付出的代价一定不低吧？”

“我答应王翊，给梁国三十万石粮食。其中十万石白送，剩下的二十万石用丝绸、茶叶、盐等物品交换。”唐萱平静地说。

“三十万石粮食不是小数，即便你唐家富比王侯，要拿出这么多的粮食，恐怕也不容易吧？”

“我可以用战马去跟唐国、蜀国、汉国交换。”

“梁国君臣会答应你这么做吗？”

“这些年梁国和晋国互相攻伐，战争无数，你不知道梁国的国库空虚成了什么样子，为了得到粮食，他们什么条件不答应。”

唐萱浅浅一笑，道：“当然，他们也有条件，就是所有的战马必须由他们梁国先挑选，剩下的那些才允许我跟他国去交换粮食。”

“你这样的人，不发达天理不容啊！”刘云感概道。

“嘻嘻，谢谢夸奖。”唐萱兴奋地道，“我今天听到了你写的一首诗。”

“不过信手涂鸦而已，算不得什么。”

“我不是说你这首诗有多好，我是想说，你用诗文来结交朱甘，这方法真的很妙。”

“朱甘？”刘云怔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大皇子，道，“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重情义，但优柔寡断，不是一个好的君王。”

刘云矍然一惊，正想询问的时候，唐萱已经站起来，袅袅娜娜地走了。

刘云看着唐萱主仆的背影沉默了很久，柳含烟走过来说：“我听到你跟唐小姐的对话了。”

刘云点了点头，道：“朱甘是梁帝的嫡长子，而且喜好文学，信奉儒教，比起残忍嗜杀的襄阳王，朝中的那些文臣，想必更喜欢这样的人当皇帝。”

柳含烟能成为名扬汴京的名妓，对这样的政治话题自然不会陌生，道，“诸子中，梁帝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他本人也因为从来没机会插手朝政，无论是和文臣还是武将的关系都不算好，可以说毫无根基，要扶持这样的人，难度很大。”

刘云道：“你错了。”

柳含烟好奇道：“什么错了？”

“这朱甘除了我们之前分析的那些优势外，他还有个最重要的优势。”

“什么优势？”

“他媳妇儿很漂亮。”

“呃……”柳含烟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