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嚎啕大哭让人觉得十分违和,一个身材健壮,黑塔一般的汉子嚎啕大哭更加滑稽,刘云叹了口气道:“我说驸马爷,你是怎么惹公主了,竟然让她要拿剑杀你?”
杨驸马摸了摸眼泪,带着哭声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哦。”刘云一下子来了兴致,走过去紧挨着牢墙坐下,拿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边吃边问道:“什么家门不幸?”
“她……她……哎,能给我再给点吃的吗?”
刘云从袋子里翻出一个雪梨拿在手里,问道:“她怎么了?”
杨驸马眼巴巴地看着刘云手里的雪梨,见对方没有再扔过来的迹象,便为难地道:“她……她……她不守妇道。”
“哦,她怎么不守妇道了?”
“她……她偷人。”
“哦,那应该是你追杀她,怎么变成她要杀你了?”
“我……我把那个奸夫给杀了。”杨驸马垂头丧气地说。
刘云叹了口气就把雪梨扔了过去,杨驸马伸手接住,咬了一口,只是他有些吃不下去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刘云又剥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随口问道:“公主在外面偷人,那就是你们感情出现问题了,出现在哪儿了,你有想过吗?”
“感情出现问题?”杨驸马呆呆地想了半晌道:“她说我粗俗野蛮,不像个驸马。她就养了好几个小白眼……”
刘云听得瞠目结舌,给同为男人的杨驸马打抱不平道:“这也太……太那个了吧!”
“可不是吗。”杨驸马如遇知音,深有体会道:“我好几次给我爹说,结果我爹说我家世代都是杀猪的,能娶到公主是祖上保佑,让我不要在意那些小事。”
“这还是小事?你爹真想得开。你就没有给陛下说过吗?”
“怎么没说过。可是每次陛下听完都是哈哈一笑,说我这孩子憨直可爱,要我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不要胡闹。”
“呃!”除了对杨驸马的遭遇深表同情外,刘云也实在想不到还能用什么词来安慰他。
杨驸马伸手抓住木栏杆,把自己的身体提高了一点,问刘云道:“我听说你也是个驸马,你那公主对你好吗?”
“我那驸马跟你这驸马不是一回事。”刘云郁闷地丢下一句,就决定不再理他,自从来到汴京,总有人把他和前朝越国公主联系起来,可是天可怜见,刘云连越国公主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估计以后见面的可能性也不大,刘云现在最烦的就是这个问题。
牢里卫生条件不好,刘云一会儿就拍死了七只蚊子,踩死了五只蟑螂,还看到了三只老鼠。
安阳公主把刘云扔进牢里,就仿佛把他这个人忘记了,一连三天都无人理他,只是每天定时有人送来三餐,让他不至于饿肚子。
第四天刘云以为会和之前的三天一样度过,没想到一早就有一名公主的使女过来,命令守卫打开刘云的牢门,吩咐刘云说:“出来,公主要见你。”
刘云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泥土就走了出去,使女立刻厌恶地捂住了鼻子。
杨驸马在水牢里喊:“刘将军,你见着公主了一定要给我求求情让她放我出去,我这全身的伤口都已经化脓,尤其是大腿上这剑伤,要是再不治,我这条腿可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