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双手抱胸在牛工头身旁来回走动:“湘玉真就这么厉害?”
“嘿!你可以现在半信半疑,等到下午的时候绝对让你一饱耳福!”
牛工头颇是自信,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当地有声望的富豪乡绅都陆陆续续在戏台下方就位。
牛工头领着林靖走到大后方靠墙面的那一排随便选了一条长板凳就坐了下来。
林靖看着前头那空出来的专属特权虎皮椅子发呆,随着一阵“咚锵咚锵咚咚锵”的乐器打奏出来的旋律林靖等人开始观赏文化瑰宝——戏曲。
台上戏子粉墨登场在热热闹闹的旋律中他们或是翻山越岭或是千军万马或是独上城南头,那五颜六色的脸谱画在脸上让人难分真真假假,黑白脸的是哪位大佬?蓝脸的好汉又叫喳喳,粉面桃花的小旦在那堂下叫戚戚。
林靖入了神那戏台上的人生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奔流不复还,他恍惚间看到一场场前尘往事。
狂风暴雪的雪顶上他在抱谁哭?断头涯上谁又在拉他的手?万人尸坑中谁又在找谁呢?
林靖喉结上下滚动他那一闪而过的图片破碎得也是很快,林靖舔了舔干燥的下唇
“牛工头我去找点茶水喝。”
“啊茶水在老地方放着,你也帮俺弄点来……嘿嘿……”
“行,去去就来。”
林靖跨过牛工头那对大粗腿朝不远处放茶水的黄木桌疾步去。
一连喝了六大碗林靖才把心底里的乱糟糟给抚平,他提起一旁的白瓷壶又拿着两个宽口陶瓷碗朝牛工头那里走去。
那牛工头不知道何时拿了一布兜咸瓜子笑眯眯道:“开整!”
“哈哈哈……可以可以!”
林靖对这个牛工头原先的嫌弃一扫而空,人嘛!总是错对一体,这一生好好待自己也是理所应当,至于如何处理他人琐事就看个人修为喽!
一上午一宽一窄的两个长辫子嗑着瓜子喝着茶悠哉快活的看那戏台上的万千人生。
晌午的时候戏台下的富豪乡绅们谈笑风生的退了场,戏台上的戏子们也零零散散的回了后台。
牛工头把那一布兜的瓜子皮卷成一团,他从长板凳上站起来对林靖说道:“走吧!好汉咱们去好酒好肉搓一顿,下午的时候再过来看湘玉伶人的大戏!”
林靖慢悠悠的站直身子:“行,就请牛工头带路了!”
“哈哈哈!走着!”
两人甩着臂膀朝远处的河上桥大步向前,过了河上石板桥林靖看到了清朝古代的小集镇。
单单的一条街,没有多余的插道深巷。街上人来人往林靖思索这个时期清朝的小农经济应该是大差不差的。
前边的牛工头大手一挥他指向右前方的一家酒店粗糙着嗓子:“那家的饭菜是真的好吃!味道极好!还有啊,他家的杏花酒是真的是清甜又回味无穷!”
“呦!可以!那就这家吧!”
两人就掀开挡风的蓝布门帘进了店,里面的尖嘴的小二儿看见那牛工头就立刻热情招待道:“哎嘿嘿,牛爷里边请——”
牛工头撸起两边的袖子财大气粗的大声说道:“把咱这店里的好菜上齐一桌,哦哦哦!那个杏花酒也来上两坛!”
“好嘞!牛爷稍等!”尖嘴小二儿把灰蒙蒙的毛巾利索的搭在自己的肩上就朝后厨报菜。
林靖跟着牛工头在左边靠墙的高桌那边坐下,林靖打量着清朝酒店的摆设还真如影视剧里面的一样,不过却不是影视里那样特别的明净,店内显然是有好几年的样子,每个物件都蒙上了薄薄的记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