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满福脸已经不知是哭还是笑,肥脸颊挤着小眼睛,唉声叹气地说:“我不可能与你同在一个班组,我既不在孚瑞阁,也不在德牧社啊!”
“这怎么可能?”少女疑问道
“因为因为,纵横激辩之术和诗乐雅礼之道只是我的辅修科目,而且我我由于入院大考成绩垫底,所以所以我只是旁听生!”戚满福磕磕巴巴的答道
“啊!”少女头一次听说还有旁听生,于是不由自主地问,“那你主修什么?”
戚胖子已然尴尬至极,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对面少女亮晶晶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呢!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主修的是乱披风刀和捣火龙杖。”
“咦,听着像是蛮厉害的武艺啊!你还说你不是德牧社的武生?”少女对胖子的推三堵四有些气愤。
胖子这回算是任命了,也就不再藏藏掖掖,痛快的解释道:“这乱披风刀便是切菜的厨刀,那捣火龙杖便是烧火的柴棍,我的修行地便是书院的伙房五脏庙啊!”
“厨头?伙夫?”少女虽然听得明白,却还是有些糊涂,猪头怎么真进了厨房了?
“是啊!其实我根本没有通过入院大考,于是便抱着试一试的念头,给主考官看了看一块腰牌。于是便来了两个老头,一位姓曹,一位姓王,非要拉我说话。我当时感觉自己肯定考不进书院了,于是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跟那两个老头聊了个欢实!聊完,我就被录取了!”
“就是这样?”少女打量着胖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就这样吧!”胖子结结巴巴,因为他觉着少女此时看他的眼神,和刚才门口的那个怪老头真是一模一样,于是脑门的冷汗又噌的冒了出来。
“呵呵,那恭喜你啦!好运的猪头啊!”少女笑得像个闻到鱼腥儿味的小猫。
戚满福擦着冷汗打着冷战,心想此地不能久留,于是一边飞快地挪着脚步一边说道,“那个,我肚子不舒服,哎呦,对,就是肚子不舒服,我先去方便一下!回见回见啊!”然后,一扭身,向着正前方一座特殊的草庐跑去,圆咕隆咚的身子,像只滚动的皮球。
“呵呵,真有趣啊!这头猪,以后就是本公主的乐子啦!是不是很好玩啊,病猫儿?”少女回头问一直沉默的丑陋少年。
“呵呵!”少年也笑了两声。
少女抬头,望着书院的象征“夫子像”。
雕像以汉白玉刻成,形象是一位白衫似雪的中年男子。从翻飞的衣裾和卷起的褶皱,可以看出细腻的雕工,但是中年男子的面目却十分模糊,只能从其依稀可见的紧皱眉头中,猜想他可能在思索或担忧什么。
“这就是书院啊!挺好玩的地方哩!”单纯的少女单纯的想。
“对了,那个曹老头和王老头,应该是曹夫子和王夫子吧!他们难道都看中了那头肥猪?我看,关键还是那个腰牌,不知是谁的?”少女其实还是满精明的
可她还是想错了,虽然那块腰牌确实引来了曹证道和王赴墟,但是却也仅是给了戚满福面见两大夫子的机会。曹证道和王赴墟在书院中是出了名的古板刻薄,如果生员不入他们的法眼,就算皇帝老子发话都不好使,何况小夫子的一块腰牌?
而真正使戚满福大考不过,却还能入院旁听的通关卷,是两位老夫子写得手书评语。
曹隶书:废话连篇,口水漫山,却能拽人耳朵,抓人心思,多加捶打,或比铁齿铜牙?
王狂草:一张油嘴,一根滑舌,教其内方外圆,或成匡扶正道之弄臣?
于是,曹老夫子保他去修纵横激辩,要想成就“铁齿铜牙”,得先练好嘴口,正好用草庐里的那些狂生来磨牙王老夫子则荐他去习诗乐,欲当弄臣,起码要学会附庸风雅,而谁又有那帮吟诗鼓乐的才子风骚?
可戚满福毕竟没有通过入院大考,于是孟小夫子一句话,“去做饭吧!”,胖子就入了“五脏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