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社会学还有其他专业吗?”
“没,没有,就这一个专业。”林晚亭说。
那人勾出一个笑,“小姐,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他侧着脸,用鼻尖睥睨着林晚亭的简历,“我见过很多有勇气的求职者,他们大都同你一样对未来充满着期望。我对他们最好的忠告就是,祝好运!”
他开始站起身收拾东西,“对你也一样!”
林晚亭强撑着和他握了手,和许艾阳一起在最后走出了会厅。刚出了大楼们,林晚亭的眼泪唰就下来了。二月初的冷风如刀割,将泪水封冻在脸上。
“我就说了我不行的。”林晚亭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声,“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我为什么要受这个!”
“没事的,万事开头难!接下来就……”
“我已经这样一学期了!”林晚亭忽然嘶声打断,接近情绪崩溃的她拼命压制着自己的哭声,却根本压抑不住胸口的起伏,“你根本不知道……好难好难,我想回家了,我想妈妈……”
她双手捂住脸,将所有哭声压制住,如融化于海水中。路过的人来来往往,向她投以或好奇或怜悯的无光,却无不急匆匆瞥一眼就离开。
许艾阳轻拍着她的背,几次忍不住想要劝她晚上和父母通个电话,可想到林爸爸提起美国都发亮的眼神,她却不知如何说。
站在拐角处哭了一阵儿,林晚亭心情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她红着眼眶跟许艾阳说,“我没事了,今晚不能跟你吃饭了。我晚上,还要对着这些名片一个个发套磁信。”她低了头说,“趁热打铁,拼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说了几句话,要是过了今晚,怕是他们连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
她看着远方,深吸一口气,“只要活着一天,就找一天的工作。只能这样了!”
她转向许艾阳,脱下自己的高跟鞋,双脚已经被磨得鲜血淋漓。二月的冬日,林晚亭踩着丝袜,拎着高跟鞋,走在冰冻的道路上,“我先回了。你别管我了,我要静一静。今天估计又要到半夜了。”
许艾阳望着林晚亭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冰冷道路上孤单落寞的背影,抬眼望向天空。一切不该是这样,一切本不该是这样的!
远方的天空燃起了烟花。因为,还有三天,就是除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