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壮丁的故事味道也不错,吃完接着讲。”何花说。
吕伟鼓起腮帮,吞下一大口,说:“嗯,好的。”
何花一心盼着听故事,吃速比平时起码快两倍。
吃完后,她去垃圾桶扔了碗筷,回来用餐巾纸擦了嘴巴和手指,又在手上、裤子和鞋子上喷了消毒液。
“老乡,你也喷喷。”她对吕伟说。
“我喷了。”吕伟说,“我想想,刚才故事讲到哪了?”
“说你伯伯一直没有音讯,你家族判断他战死了,没有去台湾。”
“哦,对。两岸1979年开始直接通信,1987年台湾开放老兵回大陆探亲,直到2015年,三十多年过去,伯伯一直杳无音讯。我们家族所有人都判定,伯伯不是死活的问题,而是如何死的问题了。我在师专学的是历史专业,查过很多资料,根据伯伯1943年冬最后一次探家的时间推断,伯伯战死在抗战中的可能性最大。”
“我们去运动场吧,一边散步一边讲,饭后散步好。”何花建议。
吕伟将车开到运动场,他们沿着运动场周围散步。他继续讲:“我后来着重关注有关抗战烈士方面的报道。2015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战争胜利70周年,全国各地有很多关爱抗战老兵的志愿者协会,2015年借机成立了全国关爱抗战老兵志愿者联盟,发起一个寻访活动,内容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为有名无主烈士墓和无名烈士墓的抗战烈士寻找故乡和亲人,归葬其遗骸;二是寻访健在的抗战英雄,进行慰问。他们这个活动通过微信群和朋友圈广泛深入发动,我看到之后加入了江南县的关爱抗战老兵志愿者群,上报了我伯伯的有关情况。网络真的太神奇了,我们家族百多人努力三十多年没办成的事,通过网络,短短两个多月就办成了,还真找到了伯伯的墓。他是1944年双江会战牺牲的,而且牺牲之前秘密加入了中国**。完全符合革命烈士的评定条件,我们吕家一夜之间从国民党反动军官家庭变成了红色革命家庭。你可以想象,我们多么兴奋,多么感激双江的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