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伟第一次有了面对病人使不上劲的感觉。

零点已过，头晕脑胀，瞌睡一阵阵袭来。

为了不使自己睡去，又不打扰何花，他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搜出一部部电影来看。

无声电影效果大打折扣，看字幕看得眼睛发胀，缺少了声音的刺激，瞌睡虫还是频频光顾。

他只得坐一会儿，站起来走一会儿。

凌晨两点，又给何花服了一次药，西药中成药一起服。

服完药，何花挣扎着要下床。

吕伟说：“别下来，躺在床上休息。”

“我要解溲。”何花说，趿拉鞋子，站起身，摇摇晃晃的。

依依家菜馆是个很小的店子，没有内设卫生间，公共厕所在外面六七十米的地方。

听了吕伟的解释，何花不得不让他扶着去厕所。

直到门边，吕伟忽然想到，自己不能这样扶着何花进女厕所，必须让她进去安全！

这个他有经验，老年病人搞个凳子或者小椅子扶着，上厕所就安全了。

他让何花扶着门框，自己返回去拿了一把椅子来。

何花不知道吕伟拿椅子干什么，头脑昏昏沉沉的，懒得去想。

六七十米的距离，平常不过一分钟左右就过去了，现在居然感觉好远！

何花一只胳膊被吕伟用力地扶着，上身没有什么重量，但脚还得自己迈出去，感觉步子沉重不稳。

吕伟一只手要用力架住何花的胳膊，尽量让她能走得轻松，另一只手要托举着椅子，半途就感到胳膊酸了。咬牙坚持到厕所，后背渗出了汗珠。

到了女厕所门口，吕伟还是往里去。

何花站住，有气无力地说：“你……外面等。”

吕伟知道她误会了，赶紧解释：“我帮你把椅子放好，你扶着椅子才安全。”

何花此时才明白椅子的作用，一股暖流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