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刻意扯开话题？”她一眼就看出了杜无月的异样，“怎么了么？”

他沉默着，叹了口气，“拜托，说句实话，你刚刚可是差点打死我啊，要是爬起来拍拍屁股，什么想法都没有现实么？”

“是么，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她的视线没有移开。

“两个原因吧，一个是为了找到当年更加具体的描述，还有就是为了，暂时先忘掉恐惧吧。”

当时的他不停地打趣自己，就是为了掩盖恐惧，爬起来，不断地为自己转移注意，就是不想让自己察觉到当时他对死亡的恐惧。

虽然不多，但确实存在。

足够的恐惧会让人畏惧，逐渐侵蚀心智，直到固步自封。

现在的他无法改变未来，如果停止了前进，更加不可能了。

“找到当年详细的信息对你有什么用么？”精灵继续追问，让杜无月皱了下眉头。

“你的问题真多，找到当年的具体信息，当然是为了解决问题啊，就好像我踩了你一脚，然后问你脸疼不疼，你会怎么想？”杜无月将翻到一半的书合上，转向了她。

“不疼。”

寂静，暂时充斥着空间，尴尬，成了杜无月内心唯一的想法。

“不是，您不觉得是在嘲讽么？”

“这算嘲讽么？”

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那就不算吧，反正我想详细地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哪些人参与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趁着时间还不算久，尝试解决麻烦吧。”

“那你觉得，现在有什么能解决这种情况的选择吗？”

真麻烦，精通药剂和炼金的都这么喜欢问问题么。

“选择么，不过就是三种罢了，黑乌鸦的首领与他的心腹和激进派的领头人与当年使阴招的人全部嗝屁，剩下的人放下偏见，握手言和，不过就现在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就是了，或者发生了战争，无数的冲突带来更加恐怖的仇恨，鲜血遍地，直到有一天，他们当中突然有人发现了战争只能带来痛苦与悲伤，于是他领着剩下的人或是精灵开始接触，互相理解对方的想法，文化，进行沟通，最后结束冲突。”

“听起来不怎么靠谱。”

“废话，现编的能靠谱到哪里去。”杜无月有些困倦地靠着牢固的书架坐了下去，“当然啦，还有最后一种，在现在我没有具体了解到我想找的东西前，能解决现状的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他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沉思，“就是用外力，足够的外力，将两个种族推到一起。”

“外力？”精灵对于这个词有些意外。

“就像两种不同的血液不会混在一起，”杜无月似乎觉得坐姿不太舒服，重新站了起来，走向了精灵，“精灵与人类既然一开始就没互相理解，现在也不可能会突然理解对方，但如果有一个外力就不一样了，足够强大的外力可以摧毁墙壁，将两者挤在一起，逼迫他们互相了解。”

“那需要多大的外力呢？”

杜无月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接过了对方手里的食物，“多大么，最起码要危及到两方最根本的东西吧，比如，”他抬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寻找着例子，“比如，如果你不去做一件事情，你身后的那个人类就会马上死掉，你会去做这件事情么？”

“他是不死的，最起码在我死之前他不会死。”

“都说了是比如啊，”杜无月咬了一口食物，细细地咀嚼起来，“举个例子你在意那么多干嘛。”

“那不管什么事情我都回去做，哪怕是。”

“停，不用说给我听，只要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杜无月急忙打断对方，他可不是什么知心大哥，“这就是现在我能想到的几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