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他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这有什么关系么？”

“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杜无月咬着牙齿，攥紧的五指甚至刺入了手心之中。

“除此以外，也就是包括了命运和一系列虚无缥缈的东西，那我至今，所有奋斗的结果，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我至今，所接受的命运，究竟是我的命运，还是你的命运，此时此刻，站立在这里的，到底是你，还是我？杜无月，是在叫你，还是在叫我？”

少女站了起来，与他对立而望。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人都意外的没有动作。

“我有回答的必要么？”

或许是时间太长了，也或许是问题在世界被毁灭面前太过幼稚可笑了。

“祝福，是扭曲现实的力量，那么，祝福，可以将你的碎片剥离么？”杜无月慢悠悠地，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让沉默的存在无法继续沉默下去的话语。

“你疯了？如果我被剥离了，你靠什么击败对方？”

“就算我会因此丧命，就算世界真的会就此消失，那又怎么样？”

杜无月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将积压在身体里的所有气一下子全部吐出来。

“整整十六年的人生，我除了我自己外，一无所有，如果连我都不再是我了，那，我还剩下什么！”

少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行动了，她走了过来，站在了杜无月的面前，伸出了手，像是在邀请杜无月一样。

她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了现在。

世界上很少有什么情绪能让两个人快速地成为一条战线的友人。

很少，但不是没有，比如，憎恶，哪怕只是短短的，几秒钟。

杜无月看着对方，“将他剥离以后，我还会和你打下去，说到底，我还是不怎么想让这个世界毁灭。”

“嗯，我知道。”对方点了点头，有些悦耳的声音从她的嘴里传了出来，就像一个十六的孩子。

“够了，我现在就要完全获取你身体的控制权。。。”

杜无月无视了对方最后的挣扎，将手，放在了少女的手上。

不是肉体的疼痛，也不是能轻易描述的疼痛，而是一种，来自自己身上，却又不是某个部位的疼痛。

一阵眩晕之后，一枚半透明的碎片，飘浮在她的手上。

杜无月向后退了两步，不是试图继续打下去，而是步伐有些踉跄。

翠绿色的珠子就此失去光泽，长弓也无法重新拼组，掉了一地，他的眼睛，无法再看见风元素，但他的灵魂，却就此一干二净。

“那么继续吧。”他握紧了双手，重新看向了，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摧毁世界的少女。

“嗯。”少女失去了先前的那种癫狂，只是点了点头。

杜无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出来，哪怕他刚刚的行为，和疯子无异。